傅嫤汐细细地观察着老夫人脸上一切表情的细微变化,将她的片刻伤心和随即取而代之的冷漠无情尽收眼底。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或许这么多年来老夫人并非全然对傅青衍没有半点母子亲情,但这微薄的情义终究败给了为亲生儿子夺取权力的欲望之下,消失殆尽。
“祖母,您怎么了?”傅嫤汐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她的神情,实在不像一个快要失去至亲的人的样子。
只可惜,老夫人与傅青麟等人只是一门心思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傅嫤汐的异样。
“我只是,只是。。。。。。太伤心了。”老夫人欲盖弥彰地解释道,随后便哭道:“青衍啊,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要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见老夫人一哭,江映茹也跟着不停地抹眼泪,场面似乎不是傅青衍病重,而是已然在灵堂之中了。
几个人正真真假假地哭着,便见床榻上的傅青衍上半身突然一个弹起,神色痛苦地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溅得床幔上和离床最近的江映茹与老夫人身上到处都是。
随后,复又直挺挺地倒回了床上。
江映茹立即嫌恶的后退一步,用帕子使劲擦着身上的血。看着鲜艳地血迹,竟莫名感觉身上有些冷。
傅青麟等人吓了一跳,纷纷向后一退,指着傅青衍说不出话来。
“你。。。。。。”老夫人看着眼前突然吐血的傅青衍,脸上惊恐不已。
“您难道不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吗?”一片寂静之中,突然傅嫤汐幽幽地开口道,语气刻意地阴森冷然,令听者不由全身发寒。
“你!你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老夫人吓得转过头,颤抖地手指着傅嫤汐,惊惧地接连问道。
“您在害怕什么?”傅嫤汐冷笑一声。
“嫤儿?你这是干什么?别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了身子吧?”江映茹说道。
江映茹一见傅嫤汐如此,心中就觉得奇怪,再一看傅青麟和老夫人的脸色都不对,便猜测可能跟她一直无法从傅青麟那里探知的那个秘密有关。
于是想也不想,她便胡诌了句话想要压住傅嫤汐。直觉告诉她,那个秘密说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可傅嫤汐才不吃她这一套,顺着她的话就对老夫人说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你不要,装神弄鬼!”老夫人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傅嫤汐的脸。俨然心中已经信了八分,把她当做了鬼魂俯身。
“装神弄鬼?”傅嫤汐冷笑一声,“老夫人,你也会怕吗?是怕我被她附了身?还是怕她真的来找你算账!”
“她,我,不,不,她不会的,她不会的!”老夫人恐惧地语无伦次,身子歪倒在地上,却还不住地想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