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接受秦渝将他当作亲人,却跟他做着恋人间才能做的事。
爱情应当是纯粹而美好的,自由的,不被束缚的,不应该被任何条条框框圈住,至少在他这里,爱的行为发生就只能是出于爱的本意。
因为太爱了,他愿意委曲求全,但没有人会愿意委曲求全一辈子。
秦渝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他抓不住温辞这个人了,他心底的不安感骤然间爆发,强烈到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可以比拟,他想,要是就这样放温辞走了,他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但温辞都那样说了,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合适了。
他下意识又要道歉,被温辞开口打断。
“秦渝,不要再说对不起了,求你。”
如果秦渝算是过错方,会让温辞觉得自己也有错,错在没能力让恋人对自己保持长久的新鲜感。
秦渝估摸着空调可能调得有点低,他觉得有点冷,心底也渐生寒意,温辞的手也是凉的,但他不敢也不能再肆无忌惮地覆上去了。
“我们可以每天都联系吗?”
温辞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他不能做约定,因为秦渝会把约定当作是一项任务。
“偶尔呢?”似乎知道温辞会如何回答,秦渝很快接着问:“很偶尔呢?”
“我们还是家人,也是朋友。”
秦渝有些急地说:“家人和朋友是可以每天联系的。”
“是可以,但是我们需要一段时间去习惯彼此不在身边,所以,暂时就不要联系了吧。”
最后的时间他们是在沉默中度过的,就那么不远不近地坐着,没有对视,眼睛无神,视线空空,只是生理性眨眼,没有规律地移动视线。
他们沉默地接受着眼下的状况。
不是无话可说,想说的话很多,多到两人的嘴巴都需要用力才能保持闭合状态,但全都变得不合适了,说什么都是没有分寸。
指针不客气地变化,温辞动了动身体。
秦渝几乎立刻跟着起身,眼巴巴的望着对方,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那曾是温辞才会有的样子。
秦渝从前无论面对什么状况,永远沉稳,即便内心已经慌张到了极点,面上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显现,但眼前的秦渝,没有了任何伪装,心情、想法全都展露在了言行举止上。
这一刻,温辞很恶劣地感到了一丝满足。
“我该走了。”眼泪早就止住了,温辞说着离别的话,也给出了离别的微笑。
秦渝有些迟缓地点了点头,说出了当下能说的话,“我送你。”
“很晚了,不用,我约车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好好休息吧。”
“不会不让你走。”秦渝的嘴巴闭上又张开,说,“我保证。”
温辞走近一步,主动抱上秦渝,“不了。”
是他害怕自己会舍不得,是他害怕自己会反悔,是他不敢保证。
秦渝再次见识了温辞的执拗,执拗,又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