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继续说下去?那就是有机会了?
“天元战创办于一九八七年,是中国职业围棋最早的头衔赛,正是由于天元战的诞生,才会有以后的名人,棋王等等比赛的出现。所谓的天元,也就是十九路围棋棋盘正中间的那颗星位的别称,象征着众星烘托的‘北极星’,早在《史记历书》就有‘天元’一词,‘王者易姓受命,必慎始初。改正朔,易服色,推本天元,顺承厥意。’这里,‘天元’是上天意旨之意。由此可见,‘天元’这个称号,在众多围棋比赛中具有极为特殊的意义。
我国传统的围棋头衔战有天元,名人和新人王三个,以前还举办过棋王战和棋圣战,后因故停办。至于其他的比赛,多属于邀请赛,虽也有冠军之称,但没有荣誉称号,和头衔战的份量难以相提并论,例如倡棋杯,阿含桐杯等等。而在现有的三个头衔战中,新人王针对的是年轻棋手,要求参赛棋手必须是二十五岁以下,且未获得过重大比赛的冠军,所以,真正意义上的头衔战只有天元和名人两项。
说到这里,想必两位已经明白天元战这项比赛在职业围棋中的份量,因为这两项比赛的冠军,不仅仅是比赛第一名的标志,更重要的是,其背后所包含历史文化的厚重,所以,与其说得到的是冠军,倒不如说争夺的是那份荣誉。
正是因为天元战的意义如此特殊,所以在职业棋手也是格外的重视,凡参战者,无不是皆尽全力,不甘居于人后,故此,天元战的决赛,历来被认为代表着国内围棋最高水平的竞技舞台,每到决战之日,便会有大批职业棋手前往观战研究,高手云集,堪称棋坛盛会。特别是此次天元战别有意义,是中国棋院首次放权,由民间棋社承办比赛,此外,今年参加决赛的两位棋手,卫冕者是孙浩九段,挑战者为孔方七段,两个人在最新的中国职业棋手等级分排行榜上分列第三和第六位,均为国内第一流棋手,实力相当,届时必定会有一番龙争虎斗。这样的比赛,必定会吸引众多高手前来,其中肯定不乏排名前十位的重量级棋手,另外,这次比赛中国棋院负责监督协调的是副院长张学斌,比赛那天,他肯定是会出面的。
两位可以想象一下,如果范小姐出席天元战的开幕式,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棋胜楼,中国棋院,赞助方,这些都不用去管,至少通过这样的方式能够结识围棋圈里的许多重要人物,我相信,这对范小姐在争取围棋栏目的主持人时会有相当大的帮助。此外,围棋是我国传统四大艺术之一,参加围棋比赛活动,这对范小姐个人的形象不也能起到加分的作用吗?”
一番话,说得是有理有据,有分析,有结论,听得范唯唯是面露喜色,就连一直板着脸,象是有谁欠了她几百吊钱的张姐也不自觉地松缓了表情。
“嗯,不愧是当老师的,口才确实很好,照你这样的说法,唯唯要是不参加你们的开幕式,倒成了她的损失了?”张姐和范唯唯交换了一下眼色后向王仲明说道。
“呵,范小姐有没有损失我不敢说,但对棋胜楼而言,这肯定是很大的损失。以我的立场,我不能说是在替范小姐想些什么,但事实上,就算没有那些可能的好处,认识几位当今国内职业棋界的顶尖高手,看看他们摆棋,听听他们对围棋的解读,对提高范小姐本人的围棋境界肯定会大有帮助的,张姐,您说是不是。”
王仲明淡然笑道。斤斤计较,处处找碴儿,这本来就是经纪人的工作,艺人出于保护自已形象的要求,有很多不方便又或者不能做的事不都是交给经纪人来处理吗?所以,只要把张姐视为谈判的对手,也就不会感到别扭了。
张姐刻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好吧,先进行你们俩个之间的赌局,如果你真的做到了,明后两天之内,我会抽出时间到棋胜楼谈具体的细节,不过,要是你输了,可就不要怪我了。”
这个女人,明明是对范唯唯有好处的事情,怎么搞得好象是自已在逼她们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问题如果是由棋盘上的较量来解决,那事情就轻松多了。
“呵,范小姐,不好意思。本来初次见面,又是指导棋的性质,我应该谦虚一些,不能做得太过份,但这一盘棋关系到以后的合作是否成功,还有我个人的辅导费收入,所以我只能拿出真功夫了,希望你不要见怪。”王仲明重新面对范唯唯,微笑着说道。
“呵,那样最好,我也想看看您的真正实力呢!不过我可要先提醒您哟——我的棋可是不差,现在是qq围棋2d哟。”范唯唯调皮地笑道——她不相信对方能让自已九个子,不过,即使对方输了,她还是会央求张姐去谈合作的事情,因为人家说的对,认识职业围棋里的重要人物,对自已总没有坏处。
“呵,那就开始吧。”王仲明笑道——从这一句话中就可以知道,范唯唯没有遇到过真正的高手,更没有和职业棋手对局的经历,不晓得实力太过悬殊的双方,先码九个子也好,十个子也罢,其实是没有分别的。
棋局开始,范唯唯在棋盘的星位上布下九颗黑子后便抬起头来望着王仲明,一对明亮的眼睛似笑非笑,有点坏坏的得意,似乎是在说,‘哼,也小瞧我,等着看我的厉害。’
王仲明淡然一笑——第一次见到嫣然下那盘让子棋时,嫣然的脸上也曾经有过这样的表情,很可爱,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表情能保持多久呢?
王仲明的一笑,倒让范唯唯愣了一下,她是搞演艺的,对人的表情有相当的了解,她感觉得出来,王仲明此时的一笑和之前并不相同——以前的笑更多是出于交际礼貌,是个人素质的体现,而现在的一笑才是发自于内心的笑,不过,这笑容为什么会让自已隐隐有一种忧伤的感觉?
王仲明开始落子,白棋小飞挂,黑棋单关跳,白棋换另一个角二间高挂,黑棋依然是单关跳,在范唯唯的想法中,让九个子的棋,只要把自已的棋走走厚,把四个角的实地护住,这棋怎么可能输?
如果按着正常的布局理论,这样的想法当然没错,只是,高手在下让子棋的时候,会按着正常的棋理走吗?
对两颗白子之间星位的那颗黑子当头一镇,这是让子棋中的常见手法,如果是水平相当的对手,这样的招法很容易落空,所以高手除非必不得以,否则不会走这样看似气势汹汹,实则难以把握的虚招,不过,当对手的实力明显不强时,这样虚飘飘的招法所具有的那种迷惑性,很容易就会让其坠入五里云烟。
范唯唯从来没见过这么凶悍的招法,所谓一攻三慌,让子棋中,下手一方很容易就会陷入这样的心态,看棋型,虚飘飘的,也不知走在哪里好,一想,干脆还是就地作活,只要保证不死棋,不信这盘棋拿不下来。
然而,这正是让子棋玄妙的地方——依靠先前摆放棋子的威力主动发起进攻,白棋型薄弱的地方会自然而然就出现,现在黑棋不想着去冲击对方,只是一味守着自已的实空,专心致致的码眼以保证不会死棋,却等于让白棋把主动权拿到手中。
虚罩两下,放黑棋在边上搭出一个小堡垒,而白棋则在外边形成一道看似很薄,却极有韧性的外势,王仲明随后开始了打入作战,东一榔头,西一棒锤,表面看,前一招和后一招并没有关联,但是闭着眼睛把棋子往棋盘上随处乱抛,但几招过后,直到白棋点进下边黑棋小堡垒里时,范唯唯才明白,原来人家是要吃这块棋。
棋当然不能被吃,范唯唯开始逃跑,利用白棋封锁线上的弱点,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在中腹伸出了一个头,眼瞧着做活在望,谁知白棋先前打入的棋子又开始活动,三搞两搞,黑棋被一分为二。
作活,被攻击,作活,被攻击,这样的情景一次次在棋盘上出现,范唯唯头都大了,先前脸上那种狡黠的笑容再也看不到了,头深深地扎在棋盘里,两只眼珠紧紧盯着棋子,下意识地咬着自已的嘴唇,苦苦应付着对手一波又一波,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止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