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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间,耳边兀然响起一段对话。
“不愧是大理寺陆衎陆少卿,才两天的功夫就找到新的线索,连带着身边的猎犬都如此厉害,居然从土里刨出了失踪少女当天挎着的竹篮!”
“是啊是啊,真是令人钦佩!就是可惜了,我一见陆少卿就浑身冒冷汗,大人看起来太过生人勿近了些。”
“哎哟,怎么又开始下雨了,连着下了两个月的雨水,还有完没完,真是。。。。。。”
听到一半,三枚的耳膜感到一阵强烈的压迫,嗡鸣不断,身体蓦然痉挛抽搐,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她忍不住张开嘴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口气愣是提不上来。
“赫!”
突然,她的呼吸一滞,心脏骤然停止,彻底昏迷了过去。
“咯咯哒!”
拍窗一声响,额间一阵刺痛,差点被憋死的三枚,忽而一个鲤鱼打挺,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满鬓汗湿,神思有一瞬的恍惚,抬眸扫了眼安置于床脚的木箱子,揉了揉痛觉未消的额间,余光瞥见鬼祟着跳窗而逃的八耳时,嚯地掀开锦被,跳床便追。
房门甫一打开,猛然灌进一阵冷风,三枚却毫无反应,小野□□耳不见影踪,而她的注意力,也被不远处那串摇个不停却一点声音也没有的铜铃给吸引住了。
棺椁摇梦铃,铃响有客临。
三枚低声喃喃:“还以为走了呢。”
想必床脚锁魂箱里的铜铃,也正摇个不停吧。
。。。。。。
躺在小院摇椅上晒太阳的序莽,闻声转头,就见三枚一脸呆怔的模样。
循着她的目光,序莽的视线也跟着投向矮脖子树上挂着的铜铃,再侧首时,三枚已赤足站在了他的身旁。
“梦铃响了?”
三枚默不作声,安静地蹲下身子,脑袋趴在了摇椅的把手上。
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她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序莽揉了揉她炸成一揪揪的呆毛,轻声道:“三三,你若懒得理,那便放下不管。”
三枚摇了摇头,食指戳了戳她爹膝下空荡荡的裤管,“总归来请了。”
棺椁里的梦铃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摇响,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哦,人家来请,你就得应承呀?”
护短的序莽点了点三枚挺翘的琼鼻,“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可莫要太过温顺,该拒绝时便要严词厉色坚定说不。”
三枚闻之蹙眉:“情况有些复杂,何况是从归墟里来的——”
“归墟?!”
序莽的声音陡然飙高,“该死的怨灵,胆敢将你拽进深海!”
圈子里谁人不知,他山门序家跟水最不对付!
“这是哪个天杀的给引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