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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她蹙眉,声音有些急切。
陆衎压着嘴角的笑意,指着自己的手臂,轻声道:“手——”
“手?”三枚小心翼翼地挽起他的袖子,见上头除了一点擦伤外,没什么大碍,拧着眉道:“不是骨折了吧?”
“噗嗤。”陆衎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没,被你压在身下那么久,发麻呢。”
“你!”三枚气得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站了起来。
什么暧昧氛围,什么不好意思、羞耻感的,全碎了一地。
无视陆衎在身后哼哧哼哧,好像很痛苦的呻=吟声,三枚在角落里找到了自己之前松手扔下来的锁魂箱,慢慢蹲下来,屈指敲了敲。
“都没事吧?”
锁魂箱被敲得邦邦响,声音清脆响亮。
三枚挑眉,耳朵慢慢贴了上去,听见里头小铃铛发出了低沉的撞击声,好像闷闷不乐、跟人闹脾气一样。
“还能响,那就没事。”
放下心后,她又起身,这才开始观察起了这个所谓的黑渊的环境。
陆衎一边活动着发麻的手脚,一边走到三枚的身边。
见她伸手,五指徐徐穿过弥散在周围的白茫茫雾气,轻声道:“我抱着你摔落下来的瞬间,这些白雾霎时聚成了团状,垫在了我的身下。”
幸好有这团雾气在身下做缓冲,否则单凭陆衎,也无法保证在那样猛烈的飓风下,他在护着三枚的同时,自己也能安然无恙。
“不是白雾,”三枚却是摇头,沿着那团雾气一边走一边道,“是鬼气。”
她在脑子里回想着半年前在水都的时候,第一次被影响进入幻梦后的所见所闻。
当时梦里的一切,四面八方全都充斥着白茫茫的雾气,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听不见一丁点的声响。
跟现在三枚所处的环境差不多,只不过此刻她不再是孤身一人,身边多了一个亦步亦趋的陆衎。
绕了一圈,三枚回到锁魂箱的边上,缓缓地坐了下来。
她伸手往前指了指,示意陆衎也坐下来。
陆衎乖乖照做,嘴角微微上扬,身体不动神色稍稍前倾,安静地等着三枚的下文。
然而三枚见他明明席地而坐,视线却与自己坐在锁魂箱上平齐,眉头先是一拧,接着挺直了腰板,眼睛稍微比陆衎的高出了一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双手环胸,下巴对着陆衎轻轻一抬,故作淡然地道:“说说吧,你为何突然出现在这儿?难不成也是为了黑山寨而来?”
还是说,背地里在自己的身边安了眼线,随时掌握着自己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