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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枚拧眉:“计划?你本来想干什么?”
玉玺:“不干什么。”
“我什么也不打算做,什么也没做,就那么看着,睁大眼睛一眼不错地看着他们折腾。”
三枚看着咕噜噜滚到脚边的小石子,忽而缓缓转回头,声音很轻很轻地道:“你方才说怀璧其罪,其实造成云水乡的百姓葬身镜湖底下的惨况,也有你的一份责任吧?”
堂堂镇山神,哪就那么容易被人算计?
孟庄和石春华的谋算设计得再怎么天衣无缝,对别人来说犹如的没顶之灾的泥石流和洪荒,在你镇山神玉玺眼里,也不过区区小灾。
“你放任了吧?”
“你本可以力挽狂澜的,但你没有。”三枚看着玉玺,“你故意眼睁睁看着云水乡,被冰冷无情的洪水吞没,甚至就连你一直以来所镇守的云顶山,也顺水推舟,任其坍塌覆灭。”
“镇山神玉玺,你口中所指的恶,当初就那么滑溜溜地从你的眼皮子底下划过了呢。”
你冷眼旁观了,因为你心里也有了怨。
玉玺的眼眸一直低垂着,稀疏的眼睫毛在她的眼底覆盖了点点的阴影。
三枚的话音刚落,玉玺眼下那斑斑点点的阴影,瞬间犹如边上的烛火一般,快速地一跃一颤了起来。
“云水乡啊,云顶山啊。”玉玺突然有些感慨地叹道,“好久没有听见这两个名字了,多少年了啊,貌似过了一辈子那样久了。”
“当你站在高巅之上,根本就分不清,一脸虔诚地匍匐跪拜在你脚下的芸芸众生里,有多少人在暗暗在心底,生了将你拽落神坛的嫉恨和恶意。”
三枚没有否定玉玺的话,却是道:“人有善恶两面,是个人就有私欲,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才是。”
“你不能强求每个人都心如止水、毫无恶念。”
“是啊,你说的对。”玉玺终于抬起了眼皮,血红的眼睛不再空洞,她看着三枚说道:“所以,我顺了他们的意,配合着堕入了深渊。”
“从善,还是作恶,我让他们自己来取舍。”她嗤笑了一声,“如今,谁生活在太阳底下,谁只能沉没暗无天日的黑暗,一目了然。”
三枚眉头越皱越深:“当年因洪水和泥石流而遇害的人员,官府文书只记载了个大约,五百人。”
“云水乡死了一半的百姓。”看着玉玺,三枚摇着头道:“难道就因为他们对你心生了恶念。”
玉玺眼眸逐渐清澈,她迎着三枚不解的杏眸,轻声道:“你以为,就凭石春华那个愚蠢的白眼狼,就能将我的玉娘骗走?”
三枚瞳孔一颤,就听玉玺叹笑一声:“小屋子才十岁,被孟庄那么一点拨,野心一下子就膨胀了起来。”
“云水乡的有些人吶,心性还不如她一个小丫头呢。”
视线忽而移到冰床角落的盛放着老虎木雕的木匣子,三枚的眉头紧蹙,心想:这东西,果然是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