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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再三,邢正便带着裴元从雀台上下来,他决定还是先来告知三枚一声。
哪想,竟然撞见了那样令人劲爆难言的场面。
“咳咳。”三枚喉咙发痒,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知道了。”
“所以,那些水蛇,都被小八耳给吃了?”
裴元视线一直紧盯着被陆衎拿在手里的破瓷碗,长袖下的手蠢蠢欲动,又碍于那碗里装着密密麻麻、看起来令人头皮发麻的蛇胆,所以他只能站在几步开外,有些胆寒地道。
那可不是一条两条,裴元目测,围在老妪身体附近的,就有十几条,还不算那些在后头不断往上爬的。
邢正看着累得直打鼾,睡梦中鸡嘴还一抽一抽啄着空气的八耳,道:“看样子,应该就是了。”
估计就在他们冲到二楼的时间,小八耳独自解决了那群水蛇。
示意陆衎将瓷碗放到桌上,三枚却道:“不用全部,只要将其中几条蛇王给收拾了,其它的水蛇想保命,自然就得跑路。”
蛇王?
听了三枚的话,陆衎仔细看了下瓷碗里的蛇胆的形状,忽而挑眉,道:“这样一看,全是毒蛇的蛇胆。”
看来想要那老妪死的人,还真不少。
“我还没跟那死水鬼算账呢,她还妄想不费一兵一卒,在我的眼皮底下就要了石春华的命?”
三枚哼了一声,做梦!
八耳只是把那水鬼精心调-教的、用来冲锋陷阵的几条大蛇给收拾,算是嘴下留情了。
若是碰上自己,全给一窝端了!
小小稚鸡,单打独斗,大战水蛇大军,竟然还能全身而退,不敢想象当时场面有多壮观热血。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裴元稍微联想了一下,当那群水蛇突然群起攻之,集体扑面而来的惊悚场面,顿时浑身直冒冷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怼天怼地,却唯独恐惧蛇类的裴元,忽而就对邢正抱在怀里的小八耳,充满了敬佩之意。
邢正将八耳轻轻放到榻上,转身回来时,看着三枚道:“但是,不出去看看吗?”
而且,他们就那么将石春华那个老妪,随随便便扔在了甲板上,无遮无挡毫不设防,岂不是给了那些暗地里浑水摸鱼的人机会吗?
就像突然出现的蛇群,若不是他们几人的眼神足够好,就那黑灯瞎火的环境,谁能分辨得清有什么东西上了船?估摸老妪被咬死了,都没人发现。
还好八耳出手及时,并且战力十足。
但也不能保证老妪还活着,邢正黑炭一样的脸孔,被暖黄的烛光一照,显得更加黑沉,他皱着眉,道:“还是我先到甲板那儿,查探下那老妪的具体情况?”
三枚摇头,“不急,石春华可没那么容易死。”
而且,躲在湖底的水鬼啊,也憋不了那么久了。
一下子折损了几条毒蛇,下次出手,只能由她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