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就要走,三枚拽住他的衣角,正要说什么,忽而身后传来邢正粗噶的大吼声。
“陆在野,裴子钰的护卫说有个叫什么长什么摇的姑娘不见了。”
长曜郡主?
她什么时候来的眧州?
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失踪了?
陆衎豁地转头,果真就见裴元的贴身护卫,正一脸焦急地望着他的方向。
“咯咯哒!”
嘹亮的打鸣声响起,衣角一松,陆衎低头。
醉酒的野鸡不知何时已然转醒,头顶着一个小木箱,睁着一双小豆眼,凶狠地瞪着自己。
三枚已经走出去几步远了,忽而转头,朝陆衎道,“陆少卿,寻人要紧。”
少女失踪案的真凶,每隔四日就要掳走一个少女,距离上一个少女失踪,今日正好第五日。
“咱们各司其职,各负其责,有缘再会。”
她的声音依旧清脆悦耳,尽管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瘦弱的脊背却挺得笔直。
陆衎倏尔想起每次走进师傅的练功房里,永远能看见他的佛龛里用镇纸压着一张生宣。
未经任何加工处理的原纸上,用漂亮的小篆书着一句话。
——“让她走吧,一匹桀骜的孤狼,终将学会孤独而勇敢地独闯黑暗。”
“你。。。。。。”陆衎欲言又止,开口欲要问她名讳,却觉得冒昧无礼。
那孤狼背影一般的主人,却像是能感应到什么似的,蓦然回首,朝他微微一笑。
“序三,”三枚俏皮地数了三根手指,轻声说道,“也可以唤我三枚。”
神秘的得道高人
合该是气清景明、万物皆显的好节气,眧州城却整日刮风乱雨,淅淅沥沥,没完没了。
因两日前盛传的,郊外密林里挖出了近百截断臂的小道消息,平时人声鼎沸的主街西口,如今空空荡荡,不见人烟。
长街两旁的商铺皆是门窗紧闭,只一家名为云客来的酒楼还开着门。
然而云客来也是好久不来客了,店里的伙计日渐懒怠,门口的两边门板才只卸了一半,便不知又跑到哪里偷闲去了。
大堂里空无一人,只剩掌柜一人趴在柜台上,哈欠连天,肥嘟嘟的上下眼皮狠狠掐完一架,最后抵不住困意,缓缓一合,瞬间就打起了盹。
“嗒嗒。”
酒楼铺在门边的地毯上,踏进了一双满是泥泞的麻线鞋,左右鞋头均破了个大洞,露出里头黑乎乎的脚丫子。
破烂麻线鞋的主人,正是三枚。
她浑身湿透,满脸狼狈,脸上的神情却淡然得很。
进门的时候,很有自觉性在地毯上轻轻地踩了两下,将鞋底的泥泞停留在地毯上,才慢慢踱步至柜台前。
“叩、叩、叩。”
骨节分明的食指微微曲起,有节奏地对着柜台敲了三下。
“掌柜的打扰了,在下是包老板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