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沈磊行即便喜欢孙婵娟,也不能由着自己的父亲这么下母亲的脸面,在李嬷嬷求助的眼神过来前,已经开口规劝。
“母妃早早收拾王府,等着父王归家,应当不会无缘无故病倒,父王不若先行携府医前去瞧瞧?”
“世子殿下所言甚是,王妃这些年勤勤恳恳……”
“啰嗦什么,带路!”
沈修转身离开,府医早在沈氏父子来时就被孙婵娟遣了出去,几次想插话也没机会,只得先跟着王爷去了王妃处。
沈修虽然走了,可世子还在,众人也不敢再侯在这儿挨骂,纷纷作鸟兽散。
冬梅对上沈磊行的目光,不自觉的抖了抖身子,咬着牙退到一旁看着沈磊行进了屋子才关上门守在屋外,一如彼时在云城那般。
屋中清冷,虽然是侧妃但不讨主母喜欢,空寂一年多的院子自然收拾的很草率,也没有烧地龙。
孙婵娟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沈磊行颇为意外的顿住了脚步。
原以为是这人仗着两边得宠,一回来就恃宠生娇了,没想到看脸色倒是真的病了。
“一路不是都好好的么,怎么这样娇气,才离开一年就水土不服了?!”
话语中虽是指责,但扶起人靠在怀中的动作很是轻柔。
孙婵娟瘦削的手落在小腹处,微微抬起头看着沈磊行的侧脸,一脸的柔情。
“爷,我好欢喜,我有了咱们的骨肉。”
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将沈磊行惊得蹿了起来,孙婵娟一时失去依靠险些要掉下床去,还好危急关头沈磊行又冲上去稳稳抱住。
“当真?!真的是……”
真的是我的,而不是父王的?!
这句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孙婵娟自然明白沈磊行这又惊又喜又不确定的反问是何意。
半嗔半媚的瞥了一眼,孙婵娟幽幽开口。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个孩子是谁的,府医方才诊脉确认的月份,更是让妾确信这腹中骨肉是爷的,方才已经敲打过府医,篡改了孩子月份。实则三月,但告知王爷只会说两月有余,”
沈磊行回忆了一下这个月份,若是三个月前确实是那段时日只有自己与孙氏亲近,父王同欧阳先生暗中离开云城许久才回。
“你养好身子,护好咱们的孩子,其他的我自会想办法。”
沈磊行说完便匆匆离开,孙氏是母妃的眼中钉,她这在外有孕的事儿母妃一定会借机大做文章。
得想办法堵住父王知晓月份真相的可能,不管是民间大夫还是宫中太医,都得想法子收买。
比起沈家父子知道自己当爹的欢喜,陆清恒收到消息后,神情却格外凝重。
梅清微微摇头,同是苦命复仇之人,他可以理解孙小姐这么决绝的牺牲自己也要搅合定南王父子相残,可陆清恒终究还是不够狠心。
“殿下当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这是孙姑娘自己的选择。”
“蝼蚁尚且求生,她背负孙家那么多条命苟活至今,有何必要为了复仇舍了自己性命,自作主张,愚蠢至极。”
陆清恒气的就是孙婵娟瞒着有孕的事到现在孩子已经足三月,若强行打掉,下场多半母子俱损,用这种方式构陷主母虽说是内宅常见的手段,但代价太大,实在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