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茹的及笄礼服是乔氏留给她的嫁妆里最华丽的布匹琼华锦制作而成,这么安排也是柳博文作为父亲的一点慈爱体现。
陆清恒瞥了眼陆十拿来的新香囊,不言不语的干看着。
“荀嬷嬷交代的要让属下给爷戴上,您就别为难我了。”
这个香囊正是琼华锦的材质,是王妃跟柳家小姐要来的剩余布料赶制出来的。
今天让陆清恒务必佩戴上再去柳家的意思不言而喻,陆十一听荀嬷嬷的嘱咐就知道要完。
“如今你倒是孝顺。”
不冷不热的一句话,立刻让陆十软了膝盖。
“属下忠于世子,至死不变。只是王妃她……属下知错了,这便拿走。”
“慢着,别上吧。”
麻溜的转身,收敛住嘴角的笑意,认认真真的把那枚香囊给陆清恒的腰带上系了上去。
荀嬷嬷说的果然没错,世子殿下就是嘴硬心软。
明眼人都瞧的出来他对柳家小姐极为特别,还非不承认。
“这香囊是母妃亲手做的?”
摩挲着香囊上针脚极为平整的绣样,心里有几分怀疑。
“是,荀嬷嬷说为了赶制这个香囊,王妃熬了两宿。”
“倒是没瞧出来,母妃的女红大有精进了。”
这个香囊上绣的并蒂莲栩栩如生,瞧着不像是母妃的手笔,但荀嬷嬷是值得信任的人,应当不会隐瞒什么,顶多抹去了自己的付出,成全王妃的爱子之情。
陆清恒放下香囊,不再多想。
今日是柳月茹的大日子,及笄比女子出嫁还要重要,尤其是如今已是备受瞩目的柳家大小姐。
“王妃和韩家小姐此刻应当已经到柳府了,咱可得快点。”
陆十虽然是个没有经历过情爱的男人,但眼下也看得懂那个韩小姐打的什么主意。
每次在王府里瞧见世子,那眼珠子就差飞出来黏在世子身上了,这样的人冲去柳小姐的及笄宴上,定是不会憋好屁的。
陆清恒那日本就诧异柳月茹答应让韩幼仪跟着母妃一起去柳府,明明已经传信告知背后生事的人就是韩夫人,她可不像是个好说话的人。
“你的担心必定是多余的,她可不是个没成算的,你何时见她吃亏过?”
“倒也是,连爷都栽了,柳小姐还是挺这个的。”
陆十极其顺手的比了个大拇指,突然觉得面上一冷,果然瞧见了陆清恒不悦的目光,赶在他发落前拔腿就跑。
“属下去瞧瞧马房准备的如何了,嘿嘿。”
骑马到达柳府时,已经开礼。
柳博文端着一杯酒,对着满院的宾朋佳客开礼致辞,话刚说到一半,就瞧见了被柳思思搀扶着走来的秦氏。
在场的都是人精,一眼就瞧出了柳家夫妇的不对劲。
本来就已经听说了柳家夫人病重的消息,今日来此见到个妾室在招待便以为柳博文是打定主意要“宠妾灭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