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大尾巴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同他共享这软垫。他瞪了半天。手发抖地指着那尾巴:“咦,怎么有条尾巴。”随后掩面,显得不敢相信,他说:“一晚上不见,你竟然带别的狗回家了。”
姚钥惊呆了:“你在说什么呀?”
柯礼拎起自己的尾巴出声质问:“那你告诉我,这是谁的尾巴?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沙发上?这个毛色和手感与我的简直没法比!你有没有品味??”
“你们人类有句诗说,曾经沧海难为水,摸过我的尾巴,其他的尾巴你竟也还看得上??”
姚钥暗暗好笑,故意说:“就算是别人的尾巴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既不是我老板,又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柯礼用手背使劲擦眼睛,小狗的哼鸣声又起。他脸上有道血淋淋的伤口,胡乱擦会感染的。
姚钥赶紧改口道:“别哭了!你好好看仔细,那是你的尾巴。”
“我不信。”柯礼的眼睛直直看她:“就骗我好了,人类最喜欢说谎话。我早该知道的。”
他跟那尾巴较上劲了,越看它,它越耀武扬威似地摇摆。甚至还搔到他的下巴。太过分了简直,他突然生气,抓起它就是一口咬下去。
“嗷呜——”他疼得不禁狼嚎出声。
姚钥吓了一大跳。这男人简直失了智。怎么会这样?
她以为他会生气,结果柯礼说:“太好了,是我的尾巴。不是别人的尾巴。”
柯礼疼完,换了副心满意足的表情,他小心翼翼把自己的尾巴重新放好,拍羽毛枕头那样拍了拍,随后开始傻笑。边呵呵笑边暗自复述:是我的尾巴……它漂亮又蓬松……美丽又高贵……
姚钥看他注意力全在称赞自己的尾巴上,赶紧转身去给他拿毛巾。
她搬了小凳坐他面前,用拧干的毛巾帮他擦身上和脸上的伤口。这点伤和他之前的没法比,所以她也只是将血污拭去。犬族恢复能力都强,他自己说的。
男人非常乖。被擦擦时还闭着眼睛。等到姚钥说好了时,他又伸出手,将手掌摊开:“这里也受伤了。给我弄。”
手掌里嵌入了很多碎玻璃渣。
姚钥只觉得额头上神经一跳,那些小渣子密密麻麻,伤口不深,但看着很吓人。她用夹眉毛的镊子帮他把手上的碎玻璃碴一个个挑出来。
“疼不疼?”她下意识问。柯礼的手掌摊在她眼前,另一只手则支在下巴上,笑眯眯地看姚钥的脸。还吹她的眼睫毛。姚钥瞪他,他才停止。
“疼。”他说。
姚钥哼了一声:“可你之前和那些犬族打架,也没见你叫疼。”
“那是不一样的。”柯礼慢悠悠说:“被猫抓是最疼的。”
“有什么区别吗?”姚钥看他,结果发现两人离得好近。柯礼的眼神直勾勾的,像在看一盘肉,或是别的什么。她赶紧把目光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