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我错,只想着让她两人不用离得太远……”老夫人喃喃一句,却未说完。
“老夫人,您千万别这么想,宁玉小姐腿上有伤,本就不宜多走,住这一间正好。”
“你方才来时,玉儿已然平静?”
“是,我进屋看时,小姐已如睡去般。”
老夫人听罢,只伸手摩挲了着袖口,又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回头寻摸个机会,打听看看是怎么做的?”
“明白。”沈妈妈答完这句,却是侧过身子凑近,小声道,“老夫人。”
“你说。”
“今儿这事,早早晚晚的只怕还是会漏出去,这……”
老夫人何尝不知沈氏所指,她第一时间勒令闭门也是有这层考虑,往大了说,便是相爷听闻她都不怕,偏生那让她觉着最得“提防”的,就在眼皮底下。
“那臭脾气,真个犟来,还就与他祖父一般无二,”老夫人说着将目光转至廊下那几名护院,又道,“昨儿没来成,估摸着一会儿准又来,底下这些只怕再挡不住,不若你现在主动去瞧瞧,务必拦下。”
沈妈妈一听不敢耽搁,当即从椅子起身,走前两步,朝站在主屋门外的彩云招手。
彩云正是刚才帮忙压制宁玉的其中一人,左手就是她给绑的,这之后老夫人不许她走远,更不许她与旁个接近,于是一直单独站在主屋外头。
小跑着过来的彩云立刻听到沈妈妈的吩咐:“在这伺候着,寸步不离。”
。
这趟差沈妈妈当然谁都没带,独自一人马不停蹄就赶到云泽的屋,到了门口,正好见着有个小厮在关门。
那小厮转身一见是沈妈妈,立刻小跑到跟前来,弯腰作揖道:“贺生问妈妈好。”
沈氏自然认得这人,看了眼关着的院门,又将视线收回来,问:“你怎么来了?”
“回妈妈话,前儿大少爷交待阿生办事,今天来回话。”贺生仍低头答道。
贺生日常都在哪里走动干活,沈氏心里还是有数的,只眼下有更要紧的事,便也不予分说,便道知晓,转身径直朝门走去。
不想贺生却自后头赶上来,道:“妈妈,大少爷出去了。”
“嗯?”沈氏一听,站定回看过去,“你说什么?”
“适才回了话,外头就来人找,大少爷便出去了。”
“大少爷出去了?出去多久了?”
“约莫有一刻钟。”
沈氏更奇了:“大少爷出去一刻钟,你怎么才刚出来?”
“回妈妈话,大少爷另外交待了东西让阿生拿着,一时未得,让我等得了才走。”
“可知谁找的大少爷?”
“阿生不知,是托的中门小厮来递话。”
“知道了。你去吧。”
这边看着贺生走远,沈氏还站定原地想了想,这才转身往中门走去。
。
上官家在京城拥有不少宅子,多屋独院的皆有,若要细论,当属老夫人所住华苑街这一座,为富户私宅里首屈一指。
如今这宅,游廊穿插、巷道相衔,除了日常住人的院屋,小桥流水、花园亭台更不在话下。
然这般规模亦非朝夕可至,也是一点点围扩,三十年前终才达成。
似这种人家,主家生活起居的后宅,自不是什么都能往里送,因而能在中门当值的,都得是极有眼力见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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