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锦云却是冷下脸来,一时口气也多了几分责备:
“平日瞧着你也是那伶俐的,怎地今天倒犯了糊涂?这无论在谁跟前伺候,但凡各自屋里的事,概不外传,这铁律你却忘了?也是打小跟着的,怎还犯这等错?如今竟还说与我听,真个让你拖累了。”
“姐姐误会了,”小依慌忙摆手道,“小依断无故意连累之意,今日确是有求而来,事有前因,也不敢隐瞒编造,姐姐非旁人,倒不如从头讲了倒还清楚。”
锦云却不客气,仍道:“我才刚猜着你是有事前来,既然我也问了,你说了就是,能讲的我自不会瞒,不知道的我亦会直说,倘若是那不能讲的,你更该知晓我会如何应对,如今这样,却是要我如何反应?莫非是要我去劝小姐?”
听了锦云的话,小依也觉确实不妥,可如今都已这样,索性一咬牙道:“姐姐教训得是,只小依并非此意——”
“倒还继续啰嗦些废话?可是要我真个赶你走?”
。
眨眼间小依就见那磕头的真的已经见了血,却是不敢让小姐瞧了真,于是大着胆子挡在小姐身前,说道:
“小姐,您如今待嫁,似这般惩戒之事,实在不宜闹大,一则相爷和夫人知道了闹心,二来若是传至姑爷那头,也不适宜。”
这话说得小声,却是只有她二人能听到。
林莹如何听不出小依实为保人,但她说的两点也有些道理,一时还真驳不出口,于是冷着脸扔下一句“都是日常太过惯着你们”便甩手走回里间。
这边小依见状当即转身,佯装生气地冲着仍在磕头的小童骂起来:“你这傻子,仗着小姐宽忍,总这般不知轻重,迟早要吃板子。”
说话间见这人竟还不停,又气又急,当即迈出门外上前蹲下将人拦抱住,压着声音道:“还不快些起来。”
已经磕得额头见血的小童早已半晕,恍惚间嘴上却还在说:“小姐别赶我走。”
。
“这是哪天的事?”锦云问道。
“前日。”
“你今日找我,到底为何?”
“想跟姐姐打听一人。”
“谁?”
“姐姐今日去那上官家,可有见到一位宁玉小姐?”
锦云闻言心里倒是一奇,莫说她原是不认得的,便是如今真的听过名字,也是因着今日凑巧,小依却是因何忽然提到?
“那家的小姐,岂是你我这样的下人想见便见的?”锦云又问,“今天我不过也是跟着管家去的,想要打听人,不如直接问管家还快些。”
“不可不可。”小依罕见地用力摇头,继而说道,“姐姐莫怪,我也是凑巧听了夫人说姐姐今日是去给那家少爷小姐们送礼,于是想问问看是否见到这样一位。”
“既知是去送礼,便该明白不过是交到各位的伺候丫头手上去,主家人如何真的就能随便让外人见到。”
锦云这话倒是不假,早间除了其中一位姨娘和两位小姐是亲自见了她,其他的礼品皆由各位的随侍丫鬟接收。
“原来如此。”
“小依。”
“姐姐您说。”
“我又是再多嘴劝你一句,咱们做下人的,不该问不该打听的,便是真个知道些什么,最该做的也是自己动手把心头长出来的草都给拔干净了,而不是想着去打听,即便是为了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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