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教训得是,玉儿欠考虑了。”
瞧着眼前人儿这低眉顺眼的模样,老夫人还是轻叹一声,随即招呼坐下:“虽说日常不显,这果敢,确是镇远一脉的骨血。”
宁玉低着头,听见那两个字,不由得微微蹙眉。
眼看来了这个世界也一个多月了,但真正得以接触原主出身信息的渠道却只有何淑兰这一个,虽未至完全详尽,至少搭建出了基本架构。
正因触及原主的家庭,使得傅宁玉在看待已知的一些原主遭遇上,也有了更多的不解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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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不了解古代分封制度,“公侯伯子男”的等级说法也还是知道的。
既然亲爹是镇远侯,那原主就是妥妥的侯府小姐,凭此身份背景住现在这个上官家,若要论社会阶级,细究起来说原主是“屈尊”也不为过。
一世侯爵是荣华,像傅家这种承袭多代的,单论富贵就太简单了。
无论史记抑或野载,凡涉家族兴衰,最是天威不可测,“今日功明日过”的旦夕祸福比比皆是。
世代戍边的傅家,掌兵、边关——就这两个词,正向引申是“壮怀激烈”,反之则“危机四伏”。如此尚得存续,傅家地位之巩固可见一斑。
前些日子老夫人转来的那封原主爹爹的亲笔信里,便明确说了这个中秋要来接她,虽信中未有说明缘由,但傅宁玉看完竟也隐隐觉着这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具体为何,也是一时无从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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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何淑兰此时轻轻叫了一声“祖母”。
老夫人把视线移过去问道:“何事?”
“祖母,婉儿顽劣,可还是孩子心性,我瞧她——”
不料老夫人这会儿却毫不客气地直接打断淑兰的话,把手一抬,严肃道:
“此事我自有安排,你二人皆不要理,这几日只管一处待着,等操办了你哥哥的婚事,就该忙玉儿和中秋的席了。”
宁玉忽地又听提到自己,疑惑道:“我的?我的什么?”
虽然话被祖母打断,倒未见何淑兰表现在意,却是听宁玉这么一说,当即伸手戳了戳宁玉的手臂,道:“可是傻了,生辰一到,你可十五了呢。”
哦,是了,这个身体,刚要满十五啊。
虽是反应过来了,但宁玉还是有些恍惚,眼神不觉又是一滞。
却听淑兰继续在边上道:“我的好妹妹,及笄便可嫁人,说不准都有哪家王侯公子偷偷惦记你了呢。”
像是被话点醒的,淑兰这句说完,宁玉便是两眼一眨,又复清明,当即转向回击道:
“姐姐才是傻了,竟来调笑于我。若说嫁人,妹妹可要先来问问姐姐芳龄,姑父朝堂行走,说不准早有贵门公子投下名帖,只不过姑父姑母尚未告诉姐姐罢了。”
何淑兰没料到会被反呛,竟就起身近来,伸手作势来挠:“好呀,这牙尖嘴利的,今天是要不得了,且等我给你撕了来。”
宁玉自要反抗,来回挡了两下,也从椅子站起,一边挥躲着淑兰的手一边朝老夫人身边去,就这躲闪扭扯中,忽觉左腿一疼,这回不比刚才,竟像皮被撕开那般,刹时疼得整个人直接就扑倒在地。
何淑兰以为宁玉夸大,也跟着蹲下身子去闹,还不忘向老夫人告状:“祖母您瞧她,竟还学了赖的。”
说完这句何淑兰便低下头去,刚想继续闹打,却是一声惊呼,竟是看见宁玉的裙边渗出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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