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林伯转达老夫人的吩咐,让海棠留在外边,宁玉还以为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可直到一行人换入偏厅饭桌落座,所聊所提的也都是琐碎日常,宁玉便想找海棠进来,这才发现刚刚还在周围张罗的沈妈妈也没了踪影,却是换了红霞来为老夫人和上官惠布菜,另有两个这园子里的丫鬟来伺候她跟何淑兰。
而这家吃饭是真的“食不语”,宁玉也就不好在桌上打听,如此一顿饭顺利结束,至到下人端水来给几人漱口净手之后,才听老夫人开口对自己女儿上官惠说话。
“孙大夫既已新开了方子,就让兰儿安心在这边住上一段。”
上官惠一听忙道:“怎好劳烦母亲费神,不若我拿了方子回去——”
老夫人却是摆手打断女儿的话:
“一则节气食补,这些小的在我身边能一并照顾,省事;二则,办完云泽的婚事就到了秋节,接下来多的是宴席来去,你们兄妹几个日常各家各过,也难得总见,正好让家里这些小辈们借机凑起来乐上一乐。”
既然母亲都这么说了,上官惠也不好再推脱,点头应下,转头瞧着自己女儿却是正色道:“你此番胡闹,我必是要跟你爹爹说的,回去仍要细论。”
何淑兰一听,忙向祖母投去求救目光,却见祖母竟也直言附和,当即低了头去。
而坐于一旁的宁玉,虽不明所以,但就眼前这祖孙三代的言语反应,倒也不难猜出此前屋里讨论的事情多半与何淑兰有关,只是人家不主动提,她也没理由多嘴,便仍安静。
这边老夫人自顾瞧了眼窗外,便对上官惠说:“天色已晚,你今夜便歇下,正好明早同我们一道去庙里走走。”
上官惠听罢,起初还略迟疑:“方才出来,未说今晚不回,这……”
老夫人却是微微一笑:“这有何难,打发人去说一声,也没有多远,就说老人家我使性子,硬要留你说话。”
“母亲说笑了,女儿听母亲的。”
接了老夫人指派的人快马到了何宅,刚巧在门前见到何翊派出来接人的马车正要出发,对方听闻来意,即刻引人去见了何翊,如此这般当面讲明老夫人的意思,终使两边安心。
而离了偏厅的几人再回到正屋时,却见沈妈妈也刚好从另外方向过来,旁边为其提灯引路的正是海棠。
这边沈妈妈闻听惠小姐今晚歇在府上,当即领人去给收拾屋子,而宁玉跟何淑兰则又陪着长辈们在正屋说了会儿话,直到沈妈妈回来说惠小姐的屋子已经收拾妥当,她俩年轻的方才起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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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仍是海棠提着灯在前头照亮,而何淑兰自打迈出园门时长舒一口气后便没再说话,宁玉虽仍好奇先前屋里发生过什么,但见对方不主动说,便也忍着不问,却是转向海棠发问道:
“先是祖母让你外头等着,可你连吃饭都不来伺候,却是去哪里偷懒来着?”
海棠并未停下脚步,却是边走边道:“小姐冤枉我了,是沈妈妈找我去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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