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人这般坦然,何淑兰那波动的心绪终是在几个绵长呼吸后,复又安定,这才牵起宁玉的手,径直进了里间,还把槅扇门也给关上,又比划着让宁玉再往里走,直到进了最里头,她才牵着人在床边坐下。
“你来此一月,这会儿也没法一下子就将已知的都说与我来,不若我挑些问你,你来答。”
傅宁玉一听当即答应:“这个办法好,姐姐您问。”
“表哥如何订的亲,你可知?”
仔细想来,具体的过程自己还真的没有听说过,一来没有机会,再者这已成定局的事,自己刻意去打听也很奇怪,于是回道:
“我初到这里第一天便见着云泽表哥,也是那天得知的他已有婚约在身。”
“婚约之事是谁告诉的你?”
一月三十天,瞧着没有很久,但这会儿真往回搜索记忆,傅宁玉才意识到,零零碎碎的画面交叠起来,似乎也像过了许久那般。
看着身边人又是静止不动,何淑兰便在宁玉手背上轻轻一拍,问:“怎么?”
宁玉眼睛一动,回过神来,回看对方答道:“我方才仔细想了想,那天是海棠无意中带过一句,这才知道的。”
“海棠怎么说的?”
宁玉做了个深呼吸,一边回想一边将那天如何因为逗猫牵出的云泽这号人物大致说了一说。
何淑兰听罢第一句话就问:“你竟摸了猫?可有事没事?”
自己对猫过敏这事,其实傅宁玉自己都快忘了,这会儿话赶话提起来,她本没有特别的感觉,可一见何淑兰这个反应,倒是好奇:“姐姐知晓我过敏之事?”
“过敏?那是什么?”
一看对方这个反应,宁玉便意识到这个时代估计还没这么具体的病症学名,但一时也不知如何详解,索性道:“这是我那边用来形容这个毛病的。”
何淑兰“哦”了一声继续道:“在那天之前,你还曾有过一次,可是差点就取了你性命,这你可知?”
宁玉老实地点点头:“其实那天我并未真个碰过那猫,只是当时海棠不知,倒是把她唬了一跳。”
“唬了一跳?”何淑兰说着又气又好笑地就往傅宁玉脸颊一戳,“你啊——若是真的,哪里是唬一跳便能揭过去的,你可知前一回你吓着了多少人,那会儿我在家都听着爹娘提到,可惜那时我自己身子也差,并不能来。”
宁玉反握住何淑兰的手道:“说起来,姐姐这么久没来,是真个因为身子不好吗?”
何淑兰歪了下脑袋,眨了眨眼问:“怎的?莫非你以为我是因着那事不敢见你?”
傅宁玉听到这里,倒是真个吃惊,一来没想到对方竟直中谜底,二来也想不到她竟这么坦然就说了出来,便也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
何淑兰却是就着被包住的手掌轻轻一晃,浅笑着说道:
“我小时倒也强健,故而那次风寒,大夫诊脉开方后吃了几剂倒也好了,原还想着真就比旁的强些,却不想没过几天便又反复,吃进去的都呕了出去,白天还好,一到晚间不是发冷便是发热,如此反复折腾了几日,却是吓坏了爹娘,不仅大夫也请,便是那寺庙,我娘都去了好几回为我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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