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应扬问:“喝水喝多了?记不清多少年了,以前给你浇过水。”
哗,怀寒想起来了点旧事。
千年之前,他不过是忆灵天里平凡的一朵仙花,总能察觉人鬼妖仙的妄念。
某日,某个闹了天宴的妖王被罚看仙草园十年。
这妖王懒得狠,就往面前不过三尺浇水,浇啊浇,都要把他泡死了。
怀寒却不能从那雄气英发的一方之主上感受到妄。
成天被啃来啃去,脑袋都被含了,差点让吞了个精光。
花儿终于忍无可忍问:“你为何什么也不想?”
“非本王不想啊,只是都已成真,脚踏实地所得。”
花儿:哦?哦,想与妄是不同的。
花儿又问:“如何无妄?”
“傻子,用自己的手去争取,别瞎想有的没的。你一朵花,话这么多。”
……
怀寒回神。
“像你那么浇花,若不是我,早就涝死了。”他阴险地笑了两声,毫无尊卑分寸,“妖王大人也不是事事全能。”
“噢,一千年了啊。”越应扬把头顶作威作福的怀寒揪了下来,狠狠一捏,强迫他化成人形。
噢!
差点被摧残没了,怀寒赶紧又站好,转移话题:“一千年肯定不是记我头上的。听说那时,你闹了天宴?小仙可否一听妖王当年风采?”
真不怕死。
“真不怕啊。”越应扬也感慨,和怀寒兜出了庭院,奔着雪山去。
“你记得厉霜伐?”
厉霜伐,淡去在三界耳目中里名字,已有千年了。唯有西界寥寥生灵口里,还存着关乎他的只言片语。
曾是西方妖王……或许永远是。
因为他是在位时间最短,非大限将至,就身死魂销的妖王。
除此之外,怀寒就对那位妖王一无所知了。
“死了个他,却世便想插手地界了,我如何能不闹?”
如此……想来当年天宫宴上,必谈过怎么管群龙无首的西方妖界。
怀寒反而展笑:“记得,天界也无人知下文。能杀死妖王的力量,该是何等可怕?”
“他?一拳头就能打死。”越应扬语气高昂起来,且颇好心地给怀寒罩上了羽护,“西界秩序最为松散混乱,本无上下高低之分,日日打打杀杀。那只狐狸,哦,厉霜伐能上位,不靠武力,仅仅是西界之中,他最强罢了。”
“不是力量的最强,但偏偏能混上。”
风向突变,掺着茫茫白雪狂暴在高山上,怀寒抓着还越应扬温暖着的胸膛,宽慰不少。
怀寒向来觉得妖族是按血统和强大拜妖王,谁拳头硬,谁就能俯瞰众生。可这么听来……倒对那狐妖妖王很好奇。
况且,世间流传,狐妖多媚。
怀寒问:“是只大美狐狸?扶冽那种的?”
越应扬一口气没上来,羽翅打了个颤,带给怀寒一卷风雪。
“冷啊冷啊冷……”怀寒蜷身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