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简要说明了自己的诉求。
几年前很远处有一支军队势如破竹,一路西行,用武力接连镇压了散乱的各部,直逼昆仑之巅。
西王母称,自己用尽了手段才勉强保住他们这个部落不受侵扰,且为了防备周穆王的再次进攻,他们已经做到了迁移整个部族的准备。
可是山下那些死于周穆王之手的尸体没人处理,全部被推进了山脚的湖中,成为了疫病的源头。
疫病来得猛烈,无人能治,就连牲畜都受到了感染,危险至极,且正逆着河流边缘的村庄部落,一路向上,朝昆仑之巅蔓延。
若是不将这来势汹汹的疫病解决,他们在迁移部族的途中,要么感染死亡,要么被周穆王的军队踏扁。
实在是无可奈何,才用祭祀的方式,企图求助神明。
听完,白砚沉默了一会。
不答应这个漂亮人类的请求是绝对不可以的。
若是自己仅仅被寄托了信仰,而不给出凡人渴求的东西,那信仰之力牵扯的因果会让自己受到更大的伤害。
出手将那些疫病压下或封印,以自己目前的妖力来看,完全够。
还不用出手干涉人间的战争,自己也就不用再多承担些因果。
这么看来,目前这些信仰之力自己拿的还算轻松~
“知道了,我们会去看看。”白砚端起眼前的酒杯,小口抿了一些。
味道比不上妖界的,但也算是独一份的佳酿。
仆从领着白砚和张起灵一块进入宫殿最富丽堂皇的房间后全部退开,大多数都守在房间外。
因为白砚从始至终都微微板着脸,周身散发着‘凡人,别碰我’的气息。
而张起灵更甚,周身气质的冷锐,细碎的黑发遮住眼睛,仅仅看见显露出的下半边俊逸轮廓。就算是这样,仆从们也能感觉到张起灵身上写着四个字——生人勿近。
直接让仆从们不敢对这两人有任何不敬。
走入房间,白砚久违的放松了自己的情绪。
这就和自己在妖界的房间很像,比第一次到张起灵身边时看见的白色屋子好看多了。
伸手在素色的纱帘下撩过,白砚再次将耳朵和尾巴放出,抖了抖、甩了甩。
“嗯,还是这样舒服。”舒舒服服的直接霸占大床。
这里的阶级感和仆人的簇拥让白砚回忆起了自己还在妖界的时候。
妖界幼主身边,小妖仆自然数不胜数。
这一趟,就好像回到了家。
从小就在呵护和宠溺中长大,白砚身上那种天然的贵气,常人无法伪装,这样一个少年出现在房间,和周围华美富丽的装饰相配极了。
他天生就该享受这些。
看着装了一整日神使的少年松快的模样,张起灵却没有丝毫放松,“白砚。”
“嗯?”
听见张起灵呼唤自己的名字,白砚直接挺身坐直,发间的耳朵动了动,眼中的墨绿色澄澈明亮,“怎么了?”
席间,西王母恳请白砚出手帮忙时,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其实隐藏得很好,但站在白砚身后的张起灵能分辨出,她在筹谋些什么。
明明他们两个出现的很突然,整个部族却像是被安排好了一切,就确定好了那些祭祀的仪式中,白砚一定会出现。
后续的一切都准备的有条不紊,不像是第一次迎接所谓的‘神使’。
而且只考虑了白砚,自己似乎是他们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