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是说我们连续长途跋涉了快半个月,也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卡斯奇亚的事不急,他又没办法徒步过海,谁让他和我们一样只长了两条腿呢?”
爱丽丝听完维西安的话后没有立刻给出回复,而是若有所思的盯着维西安的后背看。她发觉维西安在隐瞒着什么,不是似乎,而是确确实实在隐瞒着什么。
“你在撒谎。”
走向吧台的维西安冷不丁就听到背后幽幽的传来这么一句话,他因此停下了脚步在原地愣了一会,过了半分钟有余,他才好声好气的和爱丽丝交待了起来。
“我没撒谎,听着,我们明天就能看到他了。我知道他在哪……”
“你这不还是在撒谎呢么!”
“我没……”
“承认吧!你没找到卡斯奇亚,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
爱丽丝说完就用力跺了一下地面,她这幅样子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有人还在一位这是一对小情侣因为私事在吵架。特别是酒馆里那些无所事事的酒客们,他们已经兴趣十足的将视线投射了过来。
“……”维西安无言的沉默着,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有垂下眼来盯着地面。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再一次张开口,开始为自己进行“辩解”:“好吧,我的确是不知道他目前的位置,但我明确、以及十分肯定的知道他‘在哪里’。”
“你的话在前后矛盾。如果这让维克托先生和塔尼亚听到的话,他们绝对会问当初你的书是不是都读到狗脑袋里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最起码读的书要比你多了吧!?”
维西安瞪直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爱丽丝。而爱丽丝则是恶狠狠的剜了维西安一眼,同时咬着牙齿回敬到:“那你的意思是我连狗都不如喽?我看你是想吃顿大火球套餐了!”
维西安连忙摆手否认,他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然后低声安抚道:“冷静点,我没那个意思。总之先去吃点东西、喝点什么吧,我们也总不能就这样霸占着酒馆的大门对不对?”
“哼!反正今天你请客,谁让你又骗我,又耍我的。”爱丽丝虽然语气还是很凶恶,但她的心情却是好了很多。不过就算如此,她想问的事情任然没有改变,因为维西安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任何问题。
就比如那个“在哪里”……
吃饱喝足,当一桌子美食都进了爱丽丝一行三人外加一兔子的胃里后,他们在瘫坐在圆桌边上,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行程安排。说着说着,爱丽丝就发现维西安的视线总是落在伊凡贝尔的身上。
爱丽丝与伊凡贝尔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险,她们这群人都在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因此彼此之间的一些小动作互相都早已熟知,就那爱丽丝她自己来说,她很容易被颜色鲜艳的物体所吸引,只要类似的东西出现在她眼前,她就会时不时朝那边看去。
人的视线是会说话的,这对谁都一样。
维西安的视线亦是如此,但他视线基本上都带着危机的警告,被她盯着看的话,很容易会让人联想起一种动物。那种动物就是猎鹰,暴露在猎鹰视线内的所有物体都会成为它的猎物,这几乎是全尼尔纳提共有的常识。而当被拥有这样视线的人盯着时,那就很容易让人感觉到自己“在劫难逃”了。
“你想对她做什么?我说过了她不是宠物也不是储备粮!”爱丽丝警惕的将伊凡贝尔揽进自己怀里,她继续警告到:“你要敢碰她,我就用风刃切掉你的手!”
“我才不会对她做什么,她这样给我当使魔我都嫌弃。”维西安撇撇嘴,嫌弃似得把视线从伊凡贝尔身上收了回来。
只是在他刚收回视线的下一秒,一道白色的影子就精准的落在了他的上半身,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第二百六十七章寒岩城的一夜
路边的小酒馆里人声鼎沸,喝红了脸与脖子的酒客们高声的谈论着自己的所见所闻,眼看着用来杯子里的酒已经见了底,他们便转而叫嚷着让老板娘再端些过来。
只听见从后厨传来一声清脆的“哎!”声后,那身材略微走形的老板娘就扛着酒桶跑了出来。没人在乎这个女士为什么会有扛起酒桶的力量,这里可是寒岩城,平原地区的常识与法则在这里可派不上任何用场。寒岩城的气候太冷了,以至于“酒”这种东西几乎变成了居民们的日常燃料,久而久之,他们再也离不开这东西。
“出生与酒桶中,也死于酒桶中”,对寒岩城内的高原人来言这可是对他们人生的最好写照。
或许……他们还挺和对面大陆的霜矮人们有共同语言的?
只不过在这群酒客中,唯有一桌上的人没有被酒精冲昏头脑,他们脸色如常,并且一直用着通顺的语句在聊着天。
那张小圆桌边上所坐着的人,就是爱丽丝与维西安一行了。
此时的维西安已经从鼻梁被踩断的剧痛中恢复,一瓶高效的治疗药剂给他帮了不少的忙。而踩断他鼻梁的罪魁祸首—伊凡贝尔,则是悠然自得的蹲在桌面上舔着身上的绒毛。
“你就不打算向我道个歉?我鼻子还疼着呢。”维西安一手揉着鼻梁骨,同时半是郁闷半是无奈的说:“嘶……不是我说,你重的都快想坨铁了!”
伊凡贝尔停下了动作,她用两只鸽血红一般的眼睛盯着维西安,不知为何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她对自己之前所作的一切都毫无悔恨,甚至还有点沾沾自喜,谁让对方先对她出而不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