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智乖乖的跟着刘府的家丁去了一旁的客房,那个家丁把他带进去,指着里边的床铺说道:“这位杨兄,你且在这里休息了,桌子上有水壶水碗,若是饿了,喊门口的人就好,我先去忙了。”说完,不等杨智反应过来,飞快的走了出去,顺手就把房门反锁了。
杨智看到这副场景,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呵,果然被少爷猜中了。他不吵不闹,平躺在床上,眼睛微闭着,似睡非睡。
“那个人怎么样?有什么动静吗?”刘真道问自己的贴身家丁刘狗儿。
“没有,安安静静的在屋子里边躺着,好像什么都没觉察一样。”刘狗儿小声回答。
“很好,既然他很配合,就多留他一会儿,等到晚上。。。”刘真道把手掌用力向下一挥。
“小的知道了,保证做得干干净净的。”刘狗儿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入夜,客房门突然打开,家丁刘狗儿端着一个托盘,一脸诚挚的笑容走了进来,“哎呀,杨兄弟久等了,还没吃饭吧,老爷怕你吃不惯我们家丁的饭菜,特地吩咐厨房给你专门做了晚饭来,你看看,咱们德州有名的扒鸡,还有酒呢,快些吃吧,吃完了我还要收拾家伙送去厨房了。”
“是嘛,那可就真的要谢谢刘刺史了,你看看,这也太丰盛了。”杨智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搓着双手,然后看见刘狗儿的眼睛盯着自己,于是伸手撕下一块鸡腿递了过去,“这位大哥你也辛苦了,你看,小弟一个人吃,那多不好意思呀,你也来一点吧。”
刘狗儿的眼睛紧盯着杨智,见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也就伸手接了过来“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啦,虽然我是吃了饭的,但是这么好的却是很少吃,就不好意思啦,想来这些菜也够多,不会饿到兄弟。”说完接过鸡腿,大口的咀嚼了起来,很快就把鸡腿吃得干干净净的,然后拍了拍肚子,“好啦,现在我吃饱啦,兄弟你快点吃吧。”说完殷切的给杨智倒了一杯酒,“兄弟,这杯酒给你洗洗尘,这可是咱们济南最好的英雄醉,一百钱一壶呢,平时都喝不上了。”
杨智接过酒杯,在鼻子尖上闻了闻,一脸陶醉之色,“啊,果然好酒,确实是一般人喝不到的,大哥你不来一杯吗,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不啦不啦,我们家老爷有规矩,不许家仆饮酒,抓到了要打三十军棍的,我可不敢冒犯。”刘狗儿赶紧摇手不停。
“哎呀,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杨智一边吃喝,一边劝诱。
“不行的,吃饭没关系,这喝酒,气味很大的,我整天在老爷身边伺候,那老爷要是闻到了,岂不是要了我的小命。兄弟你高抬贵手,放过老哥我吧。”刘狗儿看着杨智吃菜喝酒毫无凝滞的动作,心中安定,嘴上不停的解释着说。
“哦,这样呀,那我就不劝哥哥了,免得给哥哥招来祸事,想不到刘刺史的规矩这么严呀。”杨智嘴里说着,却也不耽误吃饭,动作不停,不一会儿就把饭菜吃的底朝天,酒也喝得一干二净。
刘狗儿眼睛紧盯着杨智,“兄弟你可吃饱了?要是不够,我再去厨房做一些来?”
“不,额,不用了,咦,今天怎么这么,我就困了呢。”话音未落,杨智身体一软,就出溜到地上昏睡过去了,嘴角还溢出一丝口水。
“唉,”刘狗儿看着地上的杨智长叹一声,吩咐道,“来人。”
这时候屋子外边飞速闪进来两道人影,也都是家丁打扮,刘狗儿看着地上的杨智,头也不回的吩咐道,“装到麻袋里,丢到后山乱葬岗埋了,不要被别人看到。”语气平淡至极,就像要丢一袋垃圾一样。
“不用补一刀吗?”有一个家丁问他。
“不用,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能让他死在我们的刀下,那太残忍了,还是直接活埋了就算了。”刘狗儿吩咐道。
“是。”两个家丁麻利的把杨智装进麻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辆小车,把麻袋装车,就从后门运走了。后门专门有一条僻静的小道直通后山的乱葬岗,两个家丁看来经常做这种活计,熟门熟路的,都不用灯火照明,一溜烟儿的就到了目的地,然后找到了预设的几个坑边上,直接丢进去,然后盖上土掩埋了,匆匆离去。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坑里一阵阵的翻动,很快土层就松动了,旋即有人影蹿了出来,正是被活埋的杨智。
其实,杨智刚才一嗅就知道了酒里有迷药,他和杨勇一样从小接受各种暗杀训练,精通下毒等等暗杀手段,只有善于暗杀的人才能防止暗杀,才能保护好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不然就不会把他放在顶替杨勇的位置上了,其实这没有多神奇,古代的化学发展很慢,根本就不会有无色无味的毒药或者迷药出现,基本上都是气味明显的,只有借助烈酒的气味遮盖才能做到无声无息,同时这些东西还不溶于水,放到水里会有沉淀物出现,所以在水浒里,孙二娘会跟武松说,我家有好酒,就是浑些,那就是怕看出有沉淀物了,听着神奇,说穿了就没啥了,至于说怎么做到的喝了没事儿。一方面是你知道了毒药,自然就有解药,不要问这些解药是什么,反正有化学狂魔格格巫呢,自然会有,每个外出执行任务的杨家人都有携带,另外,杨智之类的高级人员都有一个特殊装备,一个袋子,用动物的某部分器官制成,能容纳足够的食物和酒水,使用的时候吞入肚内,用完了,可以把整个袋子取出来,别问怎么做到的,街头艺人们能吞宝剑吞铁球,经过训练吞个袋子自然不算什么。至于说被活埋之后如何逃生,中国有龟息大法,印度有瑜伽,都是经过现代人验证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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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杨智假死,骗过了刘真道的家丁,然后快速的躲到了安全屋,通知了自己的队友,飞鹰传书给船上的杨小瓜和范晔,也用信鸽传信给在青州的王俭。
官船上,杨智离开以后,范晔叹了一口气说道,“贤侄,如果我们求援,为什么要直接去找刘真道,而不是通过王俭下令给他呢?这万一他坐山观虎斗,如之奈何?”
杨小瓜笑得很无邪,“其实叔父早就猜测刘真道不会出兵吧,那叔父干什么还要写信给他,自求其辱呢?”
范晔又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我只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是呀,究竟刘真道是一匹死马还是能治活的活马,就要看他自己的表现了,我们给他治疗的机会,他不要,那就没办法了。你猜,王俭叔父为什么要给我调兵信物,而不是直接下令给刘真道呢?”
“你的意思是王俭也猜到了什么?”范晔饶有兴致的问道。
“叔父大人,你就不要哄小侄玩了。”杨小瓜一脸无奈,“这个刘真道乃是罪臣,衡阳王给他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如果他识相,懂得感恩,那自然是日后步步高升,可要是经不起考验,那就是自寻死路了,毕竟,齐州有两个刺史,有点多了,总要有取舍的。”
“那为什么取裴方明舍刘真道?”范晔刨根问底。
“叔父,你怎么总这样呀,虽然难得糊涂,但是总这样装,会被恶人欺负上门的。”杨小瓜满头黑线的看着笑意盈盈的范晔,“王家叔父可没有说取谁舍谁,都是他们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那拓跋那和奚他观如此肆无忌惮,如果没有我们的人里应外合,哪能成功,王家叔父只不过是要试探一下谁是内鬼罢了。况且,刘真道和沈演之老儿一向沆瀣一气,叔父自然是知道的,沈老儿何等样人,桀骜不驯,又臭又硬不识大体,且与叔父有旧怨,他欣赏的人,要是肯和叔父你精诚团结,那倒是奇了。”
“原来如此。”范晔做恍然大悟状,“原来刘真道与那沈老儿是一伙的,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
“好吧,叔父胸怀坦荡,自是不在意这些宵小结党营私的事情,只好由小侄在为叔父铲除些杂草了。。。”
“济南的情况如何?”杨智呆在安全屋里,他已经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身上的毒素清理干净,吃饱喝足,一边喝茶,一边听着手下的汇报,他们这些人在主人身边都是贴身扈从,在外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队伍,那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