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对于杨小瓜的恐吓魏无双是一点都不信,但是也不得不装出很后悔很服气的样子,连连道歉,以求拖延时间,最好能用甜言蜜语换取自己的自由,再找人报复今天的耻辱。
“是是是,是我鲁莽了,不该触怒你老人家,你说怎么赔偿都行。”魏无双讨饶,姿态很低,果然是名门大派的弟子,认怂很迅速。
“这个嘛,”杨小瓜做思索状,他自然知道对方拖延时间,但是并不在意,对方人数虽然很多,但是似乎更喜欢单挑,对于群殴并不擅长,连个队伍都摆不齐整,就算是自己打不赢也没事儿,更何况自家有白妞这个大杀器在,虽然没见过这位奶奶出手,但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虽然还没有化形,估摸着怎么着也是大妖级别的高手,碾压几百上千个人类也就是吹口气的事儿,再说了,以那位护犊子的性格,他才不相信,白妞身上没有什么护身保命的法宝,要知道,那位可是有不少厉害敌人的。
“其实,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杨小瓜沉吟着说道,“但是我也在等,等你们家说话算数的人来。”
“怎么会!”魏无双讪笑,“我没有拖延的意思,您误会了。”
“打住吧,”杨小瓜摆手止住了对方的假撇清,“很多事情你知我知,根本没必要隐瞒。第一,你的身份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你先别说话,听我说下去,如今的情况已经很明白,如果你家山门急赤白脸的来救人,,说明你很重要,但是没有,那就是你们的所谓大人物在权衡利弊,现在能让他们出手的唯一原因就是声誉,百年大派的声誉很重要,如果任由你被我处置,那他们会给人当成病虎甚至纸老虎,谁都想咬一口,就麻烦了,现在如果你回去了,你肯定会被重罚,所以你先呆在这里稍安勿躁更好一些。”
“前辈究竟想要怎么样?”魏无双打死也不相信眼前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分明是个思虑深沉的老妖怪。
“对呀,小子你究竟想怎么样?”一个大嗓门插了进来,魏无双眼光扫过去,惊喜大叫,“爷爷你终于来了,快点救救孙儿,孙儿只是想给你准备个生日礼物,不是自己贪心呀!”
随着声音,一个高大老人昂然而入,后边紧跟着的十几个中年人,每一个都是神气内敛的高手,和那些躺在街头的外门弟子大不相同。
杨小瓜看过去,微微一笑,“你就是魏文通?这个家伙的爷爷?青松岭的戒律堂长老?”
“不错,正是老夫,你是谁家的子弟,怎么一点规矩也不懂,看见老前辈不知道行礼吗?”魏文通大剌剌的坐在屋中央的一把太师椅上,一开口就是盛气凌人。
杨小瓜呵呵一声,“行啦,老先生,我们现在不是朋友,你用不着跟我摆什么架子,你在门派里当爷爷当孙子,是你自己的事儿,不用拿出来现眼。我的师门和你八竿子打不着,换句话说,就算是你家祖师爷也高攀不起我的师父,就不用在这里白费功夫了,我一直等你们出来个说话算数的,没想到到了最后仍然只有你自己出来,看来你们青松岭已经放弃你们了。”
“小子大言不惭,老夫就要代你师父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魏文通站起来。
“算来,别装相了,我等你们过来是解决你孙子冒犯我家贵客的事情,不是听你瞎咧咧的,什么教训不教训的,你孙子上门找麻烦,打不过我,自然要付出代价,你扯这么远干什么,老老实实道歉赔偿,然后发誓不找麻烦,就算完事了,否则的话,那就按江湖规矩来,我挑翻你的山门也是理所应当。”杨小瓜语气不急不缓,却是字字如刀,直戳魏文通的内心。
其实,正像杨小瓜说的那样,之所以这么半天青松岭没有救援,就是因为内部起了争执,绝大部分长老们根本不愿意为了一个不成器的纨绔闹的天下大乱,在他们看来,事情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你就是想泼脏水也做不到,反而会堕了门派的名声,这些年,青松岭的日子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光鲜,内部争权夺势暗流涌动,外部也有很多中等门派觊觎它的好处,只是少一个开战的籍口罢了,如果大动干戈,打赢了还好办,只要输了一场,哪怕事后把人家全家杀光也是全山门对付一个人,只能暴露自己的虚弱,豪门的衰落通常都是起源于一个不起眼的事件,一个不起眼的人。
魏文通当然要救自己的唯一孙子,但是他作为戒律堂长老,平时得罪的人很多,看上去铁面无私威风八面,实际上蝇营狗苟,还总以掌门的长辈自居,弄得包括凌云子在内的每一位长老都很厌恶这位,现在对方的孙子惹祸,当然没人肯为他擦屁股,至于说把这件事情变成门派纠纷,那想都不要想。
就这样吵了多半天,也没有个章程出来,几乎所有长老都说要静观其变,做到有理有利有节,这才是名门大派该做的,至于说罪魁祸首魏无双,事后也应该执行戒律才对。这一番言论把魏文通差点气爆炸了,他平时作威作福,自以为一呼百应,现在才知道全是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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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无人肯出力,魏文通就懒得听这些人扯皮了,一怒之下带着自己的手下人,冲出来救孙子。结果,跑过来一上来就碰了一鼻子灰,想拍一个老腔,人家根本不打他当盘菜,这就气得要疯了,须发皆张,一拍桌子,“竖子敢尔,来人给我拿下!”
话音未落,扑上来四个劲装汉子,两个抓肩头,两个拿腰眼儿,正是标准的刑讯手段,可是他们忽略了一点,这一招是对付本门弟子的,本门弟子看见戒律堂的人自然是心生畏惧,就算是要反抗也缩手缩脚,你拿来对付外人,怎么可能让人家不反抗?
杨小瓜确实没反抗,他坐着不动任由对方抓住了自己的双臂,然后双手反握紧紧扣住了敌人的脉门,双臂运力抡了起来,就像两柄流星锤一样砸向另外两人,在这个时候,他仍然坐在椅子上,不肯挪动半分。两个大汉被杨小瓜锁住脉门,浑身酸软,气息不畅,想反抗想挣脱那怎么可能,而事出突然,另外两个想锁腰的家伙因为是同一时间扑上来的,根本没时间反应,就给凌空砸下的伙伴砸倒在地,哼都没哼一声,就昏厥不动了。
魏文通咬牙切齿,“好狠的小子、”
“没有的啦,我一点都不狠,只是你的手下太菜了,如果我稍微用点力量,他们都不会活着。我看你就不要派这些菜鸡来送死了吧,当然了,也许你眼里他们不菜?那也就可以理解了,乌龟找王八呢,那样的话,你戒律堂可以改叫菜鸡堂了。”杨小瓜面无表情的说着最狠的话,让人看上去就像是讲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好好好,让老夫来亲自教训教训你!”魏文通拔出了宝剑,站起身来。
“且慢!”后边有人出声止住了魏文通,魏文通回身望去,门口出现了一行十几个人,为首一个中年人,身材并不高大,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教书先生,站在那里却有一股凛然的气势,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正是青松岭的当代掌门凌云子。
凌云子走上前来,深施一礼,“师叔且慢动手,”转过身来又对着杨小瓜稽首,“道兄有礼了,贫道凌云子,恭为青松岭当代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