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舟一哆嗦,腿软的直接摔在了地上。
不大的房间里瞬间出现一股强烈的异味,严舟的裤子湿了一大片。
孟栖皱起细长的眉,眼睛里带着不太明显的厌恶,她取出丝质手帕掩住口鼻,淡声道:“我这人没什么耐心,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不肯说,我保证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会成为现实。”
严舟嘴唇不停的发抖。
眼前这个冷漠的女人和之前见到的那位温婉的阮夫人似乎完全是两个人,让他心胆俱裂,哽咽着道:“我……我说!除了我,还有、还有王洪平,邹骏……”
孟栖抬起手,示意旁边人:“名字都记下来。”
“是的夫人。”
严舟哭着把合伙人全部交代了,“夫、夫人,我也是受了蛊惑……阮总太狠了,我们都没有活路了,所以才会、才会铤而走险……您放过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我还有妻儿老小要照顾啊……”
孟栖撑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严舟:“你有妻儿老小,那在车祸中丧生受伤的人就没有父母爱人孩子了?怎么,针扎在了自己身上,才终于知道痛了?”
严舟痛哭流涕,孟栖站起身,随意将手帕扔在了地上,嗓音冷淡:“处理的干净点儿。”
“好的,夫人。”
严舟瞪大眼睛,“夫人!夫人你放过我……你放过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向前爬似乎想要抓住孟栖求饶,却根本碰不到那一片雪白的裙角。
有人将匕首拔出鞘,那一刻严舟清清楚楚的在其上看见了自己惊恐的表情,那几乎如同恶鬼般扭曲。
然而真正的恶鬼已经走出狭窄阴暗的走廊,沐浴在了漫天阳光之下。
……
A城最近闹翻了天。
因为好几个家族的当家人都失踪了,地毯式搜索都没有找到人,一时间流言甚嚣尘上。
孟栖坐在病床前剥橘子,阮沉桉看着平板上的新闻,看向孟栖:“你做的?”
孟栖将一瓣橘子塞进他嘴里:“尝尝看甜不甜。”
阮沉桉皱眉握住孟栖的手腕:“小栖,你知道我不想你沾手这些。”
“怎么。”孟栖含笑问:“你至今认为我是什么象牙塔里的小公主吗?”
“……”阮沉桉低声道:“你原本就该是一个小公主。”
“那些在你少年时候失去的东西,我都想补偿给你。”
孟栖莞尔:“可是沉桉,发生过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抹除的,那段经历也铸就了一部分的我,其实我对那段记忆并没有什么执念。”
她摊开自己的手,哪怕这些年她很少再碰刀枪,那些茧子仍然存在。
孟栖微笑:“这就是一只杀人的手,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沉桉,不用担心会弄脏我。”
“……”阮沉桉闭上眼睛:“抱歉。”
“别对我说抱歉。”孟栖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杀几个人而已,多大点儿事,不必为此道歉,也不用愧疚。”
“人类是不会为将垃扔进垃圾桶而感到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