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不做声,保持着淡淡的沉默。百里倾云只得回头:“怎么不说话……王爷?”
一身白衣的宇文潇静立于月色之下,如玉的脸庞俊美不逊于月色,只是却也如玉一般冷。被他幽深的目光盯得心中一跳,百里倾云屈膝见礼:“妾身见过王爷,这么晚了,王爷有事吩咐?”
轻轻抿了抿唇,宇文潇突然冷笑:“少情不在房中吧?若在,便当本王没有来过。”
你……百里倾云无奈地苦笑:“倒不知王爷居然如此记仇,放心便是,少情不在房中,自上次被王爷误会,妾身怎敢再与少情独处?”
宇文潇神色稍霁,接着冷笑:“为何又欺骗本王?”
“妾身不敢!”百里倾云有些着急,让开了身子,“少情真的不在,王爷若是不信,可进去……”
“本王并非说少情,”宇文潇摇头,打断了她的话,“明明是你治好了本王的病,为何假借寒醉之手?”
百里倾云一怔:“王爷都知道了?初护卫答应妾身不会告诉王爷的,怎么……”
“你还敢说?”宇文潇盯着百里倾云,神情不善,“自你入安逸王府以来,屡次教唆本王的人背弃本王,本王还不曾找你算账呢!”
“妾身没有!”百里倾云叹了口气,习惯了被宇文潇误会,连辩解都没有多少力气,“妾身无论做了什么,都是为了王爷好,只可惜总是事与愿违……”
这句话听在耳中,宇文潇觉得还算受用,眸中的冷淡再次缓和了些:“这些暂且不说,你还未回答本王的问题:既然是你治好了本王,为何又将功劳算在他人头上?”“妾身只是不想再自取其辱。”百里倾云苦笑,仰望着夜空中的月儿,幽幽地说着,“王爷误会妾身与少情,又不肯听妾身解释,若是知道药方是妾身所开,又像上次的安胎药一样出了岔子,妾身岂不真的要
活活冤死?”
宇文潇顿了顿,别有深意:“误会?你说你与少情其实没有……”
“自然没有,少情只是妾身的朋友。”百里倾云轻轻摇头,情知宇文潇必定不信,也就不再多言,“王爷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实便是如此,妾身不想多说。”
宇文潇沉默,心中却有一股窃喜缓缓升起:瞧她的眼神如此坦然,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深吸一口气,他试探着问道:“那你为何收下了少情的玉笛?你可知那玉笛代表了什么?”“玉笛?”百里倾云转头看了看宇文潇,茫然不解,“玉笛能够代表什么?那晚少情扔下玉笛便跑了,妾身想拒绝都未来得及追上他,哪有时间问他这许多?那玉笛一看便知十分珍贵,妾身还想着下次见面之
时还给他呢!”
原来是这样?宇文潇闻言大喜,眉宇之间浮现出一抹动人的喜悦:“你……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百里倾云微皱眉头,着实不知宇文潇在高兴什么,“王爷也知少情身手不凡,妾身丝毫不懂武功,怎可能追得上他?王爷若是不信,只管将玉笛拿去还给他便是。”
说着,百里倾云转身欲进屋,宇文潇惊喜之下一把拉住了她:“不必了!本王信你便是。”
两人的肌肤突然接触,各自在心底震了一震,一个贪恋那种柔软不愿放开,一个贪恋那种火热不愿抽出,便那么静静地对视着,半晌无言。
许久之后,百里倾云先醒过神来,终于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掩饰一般低头:“多谢王爷信任,妾身感激不尽!”
“呃……”宇文潇失望不已地攥起了空空的手,目光却变得十分热切,“公主,那晚少情……究竟来找你做什么?为何连本王都不见,便直接不顾礼教找上了你?”
百里倾云一怔,接着苦笑:“怎么,王爷今晚心情好,总算舍得听妾身解释几句了吗?”
“本王……”宇文潇俊脸一红,虚张声势,“本王并非忘恩负义之人,公主治好了本王的病,本王……也总该给公主一个辩解的机会。”
“王爷这话说得好没道理。”百里倾云一听这话便气乐了,狠狠瞅了宇文潇一眼,“照王爷这么说,妾身若是没有治好王爷的病,那妾身白白冤死也不多是不是?”
“呃……”宇文潇俊脸更红,却坦然认错,“本王失言,公主恕罪。其实本王只是想向公主要一个解释……”
“妾身不懂,”百里倾云摇头,目光陡然变得犀利,“为何只要看到妾身跟少情在一起,王爷便会毫不犹豫地认定我们之间有苟且之事?难道妾身的为人,就那么不值得王爷信任?”宇文潇抿唇,片刻后淡淡一笑:“这无关公主的为人,而是因为放眼整个金鼎国,能让本王在心里写个服字的,唯少情一人而已!因此,公主与任何人在一起,本王都不会怀疑什么,唯有少情……他够资格在公主心中占据一席之地,本王亦毫无阻止之力。”gfbmmjD6vtLSaDjNAMr7x+cAJfrxmldLwHZzyO8z5GisJlPbdeDIGJfyq9N6ALntkPrNLIFSkmT6M4KHQWJ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