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大仇深地收拾行李,乘上高铁就回了学校。
项目导师的私信跟了我一路,生怕那一箱小白鼠饿死。
小白鼠是饿不死了,但学校食堂还没开。
我得先饿死。
临近傍晚,陈橙张罗着要点外卖。
我捂着咕咕叫的肚子瘫在桌子上,眼前忽然出现一袋吐司。
吐司后边是前任那张欠揍的脸,他自以为深情地勾出一抹笑:「吃吧,这是你从前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陈橙比我还激动,蹿起来推开他:「起开,用不着你献殷勤。」
我一句话也没说,勾起帆布包带着陈橙走出实验室。
走廊两边墙上贴着荣誉照片,有老师,也有学生的。
我忽然被走廊尽头窗外的夕阳吸引,牵着陈橙走向半敞开的窗户。
傍晚暖黄的光撒在窗边绿植,穿过绿叶又照在墙壁上挂着的一张荣誉照片上。
是一张成熟男人的脸,眉眼温和,我甚至能想象出这个男人平时一丝不苟的打扮。
想象出他优雅的谈吐,轻缓的举止。
心一点点往下沉,我知道我有些不开心了。
陈橙看出我不悦,义愤填膺道:「别不开心了,那个渣男不值!」
「在一起一年绿了你三百遍,要不是他那个白莲女友没来,他可不敢来献殷勤。」
她重重叹了口气,像个身经百战的大情圣:「都分手一年了,该忘的也都该放下了。」
瞅她那副滑稽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
对于那个渣男我早就抛之脑后了。
她是我最亲近的朋友,能精准察觉出我的情绪。
但没人知道我的情绪从何而来。
我望着墙上的照片,怔了两秒又低下头。
嘘。是秘密。
养小白鼠养了一周,S大终于陆陆续续来人了。
食堂也终于开张,螺蛳粉狂热爱好者捧着碗猛炫。
陈橙忽然和我说吉他社和舞蹈社要联合举办操场音乐会,问我要不要报名个节目。
笑死,她想报就报,拉我干嘛。
她对着我挤眉弄眼:「我和吉他社社长认识,说不定还能指导指导咱。」
好的,我大概明白了。
「上一个分了?」
「咳!吉他社社长是女的!」
我擦擦嘴,摇头道:「咱大三了,该隐居于S大了。有时间准备准备考研,想去你自己去。」
陈橙脸立刻垮了下去,撅起小嘴就要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