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做担保,哪怕你以后把我忘记,我也会靠近你,让你再一次想起我的。”
他伸出手,将小希尔嘴角渗出的血液擦去,“只是下次见面,可不要这么狼狈了。”
小希尔轻咳几声,然后贴住温山:“好。”
黑雾缓慢消散掉了,温山知道小希尔现在已经放弃了杀掉自己的想法了。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神力也正在慢慢回归到自己的掌控之中。
梦境本就不能维持太久,更何况现在小希尔身受重伤,而梦境外的大希尔也正在试图将温山从里面救出来。
怀中的小希尔,在维持梦境的神力消散下,甚至都有些要站不稳了。
温山将他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卧着,然后单纯抚摸着对方黑色的长发。
他已经可以脱离这个梦境了,但温山没有离开了。
他只是沉默和小希尔呆在一起,直到身下那位邪神的气息消散。
身下的小希尔,回到自己的时间线了。而他将会进入下一次的轮回,会再一次将自己忘记,然后直到最后一次轮回之时,与自己再次相遇。
温山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梦境被撕破了一条口子,随后是光亮洒落。
温山抬头,随后睁开了眼睛。
他回到了现实。
身上,是黑发男人面色如墨,阴沉沉看向自己。黑发从他脸颊两侧落下,落在温山的脸颊两侧,带来些许痒痒的感觉。
“为什么不主动脱离梦境?”男人血瞳暗沉,喉结滚动。
温山也毫不示弱。他拉住希尔的黑发,将两者的距离拉进:“希尔,那你为什么要让我陷入这场梦境呢?”
男人瞳孔轻微缩起。
“希尔,如果没有你的默许,小希尔肯定无法进入到这场梦境之中的。”温山淡淡道,“而且现在的你恢复了之前的记忆,你的记忆里肯定有今天这件事情的存在。”
“你明明知道,当时的你是确实想要杀了我,但现在的你依旧让这件事情发生了。当时,我在梦境中感受到的其他注视,也来自于你吧。”
温山的话冷冰冰的,他需要对方给出一个解释。
刚才在梦境中的事情,分明就是在希尔的默许下发生的。
温山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希尔今晚没有动手动脚了,原来他早就知道今晚会有小希尔进入自己的梦境之中。
诚然,小希尔确实没有杀了自己,但要是事情出现了偏差,对方的心思发生了变化,把自己杀死了,怎么办呢?
希尔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邪神轻叹一声,眼中却多了几分光亮:“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我又不蠢。”温山冷冷反驳。
“温山。”他伸手抚摸温山的白发,语气竟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温柔,“正是因为我恢复了之前所有的记忆,所以我才会任由这件事情的发生。”
“因为他是我,我是他。我切身记得当时的体会,切实感受过那永恒的折磨,所以梦境的事情,我必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