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身为家人,又能离开彼此多远呢?
说起来,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甘心的骄傲,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有些受虐癖——明知目标难以达成,但仍然百折不挠,不愿放弃,这本身就是一种自虐行为。
“母亲,漪儿好怕,咳,咳,漪儿方才差点要被淹死了……”
幼时的清漪虽然时常碰壁,碰得头破血流,但只要偶尔有笑容从母亲冰冷的俏颜上稍瞬即逝,哪怕不是因为自己而绽放,她也会为此而欢欣鼓舞,在暗地里高兴很久。
这其中委屈,如人饮冰,冷暖自知。
人终将为其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扰一生。
渐渐的,她开始懂了,一味讨好别人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而且,最后只会招致无比痛苦的结果。
“母亲,漪儿究竟做错了什么,漪儿难道不是您的女儿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叶弘练功累了,便将半身浸泡在潭水里面,枕着双手还翘着二郎腿,却又嫌水太凉,于是嘴上骂骂咧咧的,随后又猜测可能是自己身上温度太高,与水里的温差太大所致。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学游泳的时候,是在老家的河里。彼时,母子俩到亲戚家里吃席,午饭后,一群会水的大孩子约好了去游野泳。
而他根本不会水,却硬要凑上去耍。
到了河里,看着他们都下水了,觉得水也不深,于是便扑通一声就跳了下去,万幸没有出什么事。
后来的记忆开始没那么清晰,只记得浸泡在冰冷河水里的失重感,事后叶婉清同志的威吓,大声咆哮和近身战,以及,坐在最亲最爱的麻麻自行车后座搂着她的细腰时感受到的那阵和煦微风。
“沐而归。”这三个字从他忽然嘴里说出来。
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于沂,风乎舞雩,沐而归。
意思是说,暮春三月,穿上春衣,约上五六个成人、六七个小孩,在沂水里洗澡,在舞雩台上吹吹风,一路唱着歌回家。
“柳老师,看来对你的欲望,也就只能支撑我走到这里了……”
叶弘自言自语,欲望裹挟的往往都是让人迷失本性的东西,使之遗忘了人世间最初的美好。
“剩下的路,要自己走哦。”他听见母亲如是说道。
“不行,不行,不行,麻麻必须背我。”
“可是,妈妈也会的累呀。”
“那长大了就换我来背你不就好了嘛,我要和麻麻最最好。”
“哼哼,人小鬼大……”
现实和虚幻之间,他忽然双目突然睁开,嘶声力竭的大喊,“妈!”
蛟龙法不断运转,扭身聚力欲发。
如果你是女神下凡,那我做你胯下的蛟龙也好,因为小时候已经说好了,我要背着你行走人间。
……
千里之外,一切准备就绪,正准备要在沉鱼祖师的护持下,尝试着要冲击结丹期的叶婉清忽然心有所感,她额前的红莲荷已经开了三瓣,美艳而不妖异。
“婉清,意守丹田!”
但随之,沉鱼祖师面色微变,因为她发现叶婉清体内已经凝结成金液的法力正在不断衰竭,大概失去了有五成左右,这些灵炁去了哪里,为何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不禁眉头紧锁,难道先天极品灵根如同鲸吞海吸,根本没有上限?
当即也不含糊,一点不心疼喂徒儿吃下极品的灵丹,亲自为她化解药力,帮她稳住气息,填补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