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罪魁祸首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没涂药的那只手摸上了她大腿被掐的那一块。
“你掐自己做什么?不痛吗?”
皮肤没有任何阻隔的接触,安柠甚至能感受到女人的掌纹。
安柠猛地攥住女人给自己按揉痛处的手,愤愤的说,“你再乱动,我就,我就……把你捆起来!”
她原来想说不理你来着,但又怕再刺激到木颜,气愤之下吐出这么一句。
自己为什么要掐大腿,她心里没点数吗?
女人被她这一句吓得缩回手,任由她给自己涂药,等伤口快包扎好了才嘟囔了一句,“绑的话,能把我绑你身上吗?想抱你。”
安柠啪的一声捏断了指间的棉签,瞪了女人一眼,“也不许说话!”
女人嘴一撇,哼唧一声安静下来。
安柠舍不得凶木颜,但她也实在是没办法了,要是在放任对方这么下去,她俩都得晕倒在床上。
初尝情欲滋味,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偏偏眼前摆着盘美味佳肴却不能吃,对任何人而言都是种难言的折磨。
更不要说美食自己还一个劲的往你跟前凑,又气又无奈的安柠一时间恶向胆边生。
真想把这些话录下来,让清醒过来的木老师听听她闹起来什么样子,还说自己像小孩。
当然也只是想想,仅剩的理智告诉她,这么做的话,就算木颜舍不得杀她灭口,短时间之内她也别想跟女人说上话了。
收拾好伤药,安柠把一塌糊涂的床单换了下,也顾不上铺得平不平整,她这会已经到了身心俱疲的极限,喂木颜吃了点糕点,直到女人摇头表示吃不下了,她才狼吞虎咽地把剩下的一扫而空。
只能说洛羽确实很有先见之明,当时那种情况下都没忘记这盒糕点带上,之前无人问津的小蛋糕,现在算是吊命神物了。
木颜一直听安柠的没有说话也没有乱动,直到安柠快睡过去女人才不满地哼了一声,往她怀里拱了拱,脸贴着女孩柔软的胸口睡了过去。
搂着女人瘦弱的身体,心中安定的安柠这一觉睡得绵长安宁,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扰乱静寂的空气。
“白龙马,蹄朝西……”
安柠手在床上乱摸一通,好不容易抓住手机,原本想直接挂掉,却从眼睛的缝隙中看到了屏幕上辛慈的名字。
她心里一惊,清醒过来大半,先按掉了手机铃声,又去看身边的木颜。
女人跟昨天晚上一样缩在她怀里,连动作都没怎么变,就是红肿未消的双眼和蜷在胸前缠着纱布的手臂看上去叫人心疼。
木老师的睡眠比自己浅得多,居然还没醒,看来是真累坏了。
安柠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女人露着的肩膀,自己轻手轻脚的走出卧室,才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震,辛慈吊儿郎当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出来,“大姐你怎么才接!我还以为你昏过去了。”
安柠没理会她的不着调,只是低声问,“怎么了?”
话一出口,她就感觉不妙。
她平常说话就算算不上字正腔圆,至少也是吐字清晰,现在却是肉耳可闻的大舌头秃噜音。
昨天发麻的舌头症状虽然稍有缓解,但还是不能控制自如。
“哟,你说话怎么成这个样子了?”从那边辛慈一句话转三个弯的语气安柠就知道她肯定没想什么好事。
可惜这回坏事是自己做的,她也摆不出义正词严的架势叫人家别多想。
“咳,不小心咬到舌头了,”做作地轻咳一声,安柠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辛慈也没过多纠缠,笑着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关心一下你,毕竟我还没洛姐姐那么大的心脏,木颜小姐昨天看上去有点吓人。”
安柠回想起木颜血红的双眼,也没法反驳她的话,只能说:“已经没事了,我今天就回去。”
“别别,我给你请了两天假,明天下午前回来就行,这两天好好陪陪木颜小姐吧。”那边的辛慈嘶了一声,好像是喝东西烫到嘴了,“哦,另外,”她坏笑两声,“麻烦转告木小姐,洛姐姐说她在这等着她回来……”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沉闷的声响,像是枕头砸到人脑袋的声音,洛羽气急败坏带着一点惊恐的语气从听筒那头传来,“你个小没良心的,不就是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