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色被隔绝,长明灯亮着,分不出时间流逝,秦肖肖一直待在床上,要么补觉要么欢爱,骨头都酥软了。
她记得答应银希等人的会劝说曲欢配合他们行动,不知如何开口。憋着事情,她望见曲欢就想哭。曲欢被她带得一副懒洋洋、爬不起床去做正事的模样。
秦肖肖湿漉漉的眸子望曲欢,曲欢懒钝神情一止,浓黑眸子眨了眨,有了些正经模样。
二人枕在一个枕头上,面对面,不太严肃地商量。
曲欢说:“天道和魔神原是一体,我占了魔神一半的力量,仇恨天道像仇恨我自己似的。我也不那么恨他们了,他们遵天道行事,在推进一个必然的进程,天下将倾倒,会有一个能拯救的人出现,他们等待一颗完全觉醒的魔神心脏。”
“属于我的仇恨好像被瓦解了,我以前凭仇恨活着,现在不知该干什么。”
“这股力量我还未掌握,但我不能掌握,魔神有残留的意识,我掌握越多,便越有可能被祂取代。这与他们目的相悖,他们可能会不计手段叫心脏觉醒。”
秦肖肖问:“什么意思?”
曲欢轻描淡写:“会被人追杀吧。”
“不能主动配合么?”
曲欢移开视线,用平淡语气说着撒娇内容:“我不想配合他们。”
秦肖肖:“……”
秦肖肖说起自己:“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可以回重烬师父那里继续学习么?可是我更想和你待在一起。”
“重烬大概没空,她闭关了。”
“喔。”合理怀疑是曲欢让重烬“闭关”了。
二人都一样迷茫,秦肖肖最后向枕头另一侧挪近,捧起曲欢脸颊,鼻息迭错在一起,唇瓣挨一下,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
房间里宅了一个月,第一次走出屋子,房屋四处贴着红喜字,院内一片狼藉未收拾,种下的菜都蔫巴巴的。洁净术后,又把几块菜田重新捣鼓,秦肖肖告别曲欢,出门去逛布庄,回来时抱着几匹时新的布料,兴致勃勃地要给两人做衣服。
她拿着布尺在曲欢身上比划,量完身长、肩宽,又抱着人量腰围,她突发奇想,故作正经地说:“脱裤子。”
曲欢:“?”有什么是需要脱裤子量的?
他迟疑,秦肖肖丢下布尺,狞笑着来扒。
“!”
几经挣扎,曲欢失去了裤子。外裤还不够,她又脱亵裤,曲欢抱着下衣袍,心都麻了,他们正在连着院子的厅堂前,光天化日,这时候若有人飞檐走壁翻墙进来,曲欢丢光几辈子的脸,一定杀人灭口。
秦肖肖捡起布尺来比划,“量量多长。”
曲欢:“……”有种家里进了流氓、躲都躲不开的感觉。肖肖为何如此奔放?
秦肖肖量完,拍拍他肩膀,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又埋头继续做衣服了。她支个小凳子,四周准备好画笔针线,阳光正好,曲欢哀怨地盯了她一会儿,发现她专心致志,完全没注意到自己。
曲欢亦搬来个草墩,坐秦肖肖旁边打算调理气息修为,但总能听到细小的穿针引线声,由是停止修炼去看秦肖肖忙碌。一会儿,曲欢捡起碎布料,取了针线,绣了朵栩栩如生的小花递到秦肖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