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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止沉沉望着她,“您轻轻的一个玩笑,下界生灵死了百万。”
流笙逗曲欢玩,而让下界魔物出生最多的地方——赤魔之地,成了一片毫无生机的禁土。
流笙慢慢把脸埋进白止胸膛,说话闷闷的:“你怪罪我?”
“是。”
一般此时,流笙要发怒地将他推开,让他滚远。而这次,流笙听罢只是将脸埋得更深了一些,手环抱他,贪恋温柔一样,“那你不要怪罪我好不好?”
白止抚摸她的头发,坐起身,“尊主,您不能这样耍赖。”
流笙顺势躺倒他腿上,脸颊蹭蹭他腹肚,“白止。”
“在。”
“如果我做尽一切,活过来的却不是他,怎么办?”
白止弯下身,笑:“那止会很高兴,他一天不来,尊主一天不会赶止走。”
“白止。”流笙声音幽淡了一些。
白止声音轻和:“嗯,尊主,止在。”指腹轻轻抚摸流笙头发,为她按揉侧额。
流笙久久没有说话,白止感受到衣物被濡湿,扶着流笙肩膀让她退开平躺,指腹一点点擦去她的眼泪,顺带在她白嫩细软的面颊上揉摸。
“我不用你陪我多久了。”流笙忽然道。
白止怔愣,低头。
腿间散开的乌发缓慢变化,成为白丝。
流笙平静说:“你不要怪罪我,我承担我做过的事,我就快死了。”
“……”
九尾狐族七万岁才成年,白止是一族之长,已活过十多万年,想不到,怎么会有神明活千余年就油尽灯枯?
“我想,我死前也见不到他。所以才想去哄哄那半颗心,那是我拥有的全部了,是我努力这么久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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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陪我说说话吧。】
白玄正在看转录石景象,水狱里一个人在孜孜不倦地想主意越狱,颇有意思。
他抽空回话:【兄长,怎么了?】
【我心悦之人寿限不如我,我以为如我,才动心起念,结果却不如我,这如何是好?】
白玄想到秦肖肖顶多活一百岁,不以为意:【这有何痴妄?死即缘灭,寿限所至,求不得。】
水狱里,囚犯活泼地邀人探望,一日请一位医师诊脉,今日来的这位医师见多识广,竟真诊出她的毒,告知她毒已中一年有余,毒无解,需毕生服解药。
她拿出药瓶,问:“是这个么?”
医师点头,说:“解药珍贵无比,一粒有价无市,是神品仙丹。”
【她还没有喜悦我,我不甘心,偏想求呢?】
白玄一时没回话,注意力在水狱的秦肖肖身上,只见医师走后,她枯坐于地,晌久,开始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