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玉藻前是人间绝色,可惜不能一睹真容。”红叶狩倚着树道。
他手上拎着酒壶,没喝,只是在手中把玩。没有好心情的时候他是不会喝酒的,喝酒喝的是一种意境。
谏山看着红叶狩,一时之间倒是弄不明白他的身份。
但比起那头不知所谓的犬妖,这个身披红色绔袍的青年显然不一样。就算是她也不敢轻视。
“郎君若是对妾身有意,不妨替妾身拿来八咫镜,如此恢复真身,定然亲自为郎君斟酒相迎。”
那还是算了。
犬夜叉、杀生丸、红叶狩、牛头鬼,等等,是不是还少了个人?
谏山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协调,她本能的向后跳去。白发的人影从天而洛,一瞬间撕开了森林的雾气,比起之前的鬼咒岚,这一击的威力要强悍的多。
哪怕被谏山躲开,那不知名力量的余波依然切开了杀生石的一角,碎片崩散。
不是妖力,不是灵力。那是历史长河的一角。
“是你!白泽!”
“八百年不见,玉藻前,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像话呢。”上白泽慧音挥了挥手,就像是嫌弃自己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你这家伙,当年若不是你在鸟羽面前多言……”
“怎么,你还真以为自己能把持朝政,将平安京化作魔京,成为妖魔之乡?”
白泽是瑞兽,只要君王未失德而被妖怪迷惑,就会出现在君王面前指出灾祸、指点迷津。当年就是她为鸟羽指出了玉藻前的身份。
上白泽慧音能够以历史为武器,妖怪的强大在于久远、在于历史中留在人心的恐惧,一旦历史被割裂,就算是千年大妖也会流于凡俗。
红叶飞卷,红叶狩没有介入慧音和谏山的战斗,他化身飞舞的红叶,随风席卷向了困住神乐的结界。
维持结界的是森林中的雾气。
只一下,仿佛凶兽的怒吼,森林中的雾气开始溃散。
“对了,我想到一个很好玩的游戏。”
谏山突然收起了手中的镰刀,镰刀幻化成一把精致的小阳伞。
森林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是有人在草地上行走的声音。慧音和红叶狩都停下了动作。
因为他们看清了。林间走来的是数十个打扮不一的普通人。
至少他们曾经是普通人。男女老少,有的戴着工地头盔,有的穿着学生的制服,甚至还有蹒跚学步的孩童。
但是现在,他们都失去了神智。甚至可以说是失去了生命,他们被杀生石的碎片寄生了,这种寄生是不可逆的。
成了行尸走肉的傀儡。他们一个个宛如丧尸,以非人的姿态向着慧音、红叶狩围了过来。
“你怎么敢……”
在这个时代,煌煌人道大势,若非幻想乡的庇护,妖怪们都必须隐匿自身才能够苟活。
玉藻前竟然以人类为饵食!
“我怎么敢?是你们!明明是大妖怪,却一个个站在人类那一边,你们连自己妖怪的身份都忘记了吗?叛徒。”
红叶狩吐了口气,他知道事情已经变得不一样。
玉藻前已有取死之道,她甚至不明白人世间的规则是谁制定。区区一个九尾狐死不足惜,但是若是因此让祂对妖怪的印象变得糟糕的话……
“我确认一遍,玉藻前,这些人类还有救吗?”
“没有。不但没有,我还要你们亲自来杀他们,怎么,你们不是喜欢人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