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宋青青有个亲哥哥,一岁左右生病夭折了,之后才有的她。
某一次她不经意听到宋大明何叶香聊天,说都怪狼心狗肺的老二没给他们钱,害得他们大儿错过治疗的最佳时机。
既得利益者从无羞耻心,他们只会埋怨得到的不够多。
有的人被父母忽视可以当断则断,有的人却希望通过加倍努力奉献自我博取父母的一丝关注。
叔叔是前者,曾经的她是后者。
堂哥少不更事,被她爸妈忽悠得团团转,她也是前两年才看破真相。
毕竟宋大明祖传重男轻女,总归堂哥是男孩,无论如何比她更讨人喜欢。
然而事实与之相反,宋大明不仅重男轻女,而且自私自利。
亲弟弟被他当做血包,更别提弟弟弟媳的孩子了,又不是他生的。
堂哥下定决心脱离宋家,她乐见其成,心里默默祝福他今后柳暗花明,过得越来越好。
宋青青深知以堂哥的秉性,得知她的境况后不会对她坐视不管,哪怕他浑身只有两块钱也要分她一块。
所以她仅仅是动过联系他的念头,未曾付诸行动。
况且,说不定堂哥也换掉所有联系方式了。
没想到他的号还能打通。
“换号码太麻烦,不如拉黑那些人省事。”宋西坦诚道。
宋青青抿了抿嘴角,沉默。
“酒吧推销酒的兼职你最好别做了,那地方鱼龙混杂,危险系数高,谁晓得光鲜亮丽的皮囊下安的什么心,万一……
“不是说那份工作怎么不好,它本身没问题,你也很不容易,只是作为女性天生力量弱些,谁也不能保证碰见的顾客都是正常人。
“在有可靠的人陪同、保证安全的前提下你去酒吧没事,我们无法约束他人,必须自己提高戒备,保护自己。”
生怕她误会自己的意思,宋西手忙脚乱,颠三倒四地解释一箩筐。
“我明白。”
堂哥的出发点实实在在为了她好,宋青青心知肚明,“可我得吃饭,处处要用钱。”
说完又后悔,这话听着跟伸手向他要钱似的。
宋西挺起胸脯,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身为兄长的责任感,身形伟岸挺拔。
“无妨,学费生活费等等我给你啊,大不了这钱算我借你的,等你毕业工作有了稳定收入再还我。
“刚刚你在警局外昏倒,检查结果显示你低血糖,中度营养不良,需合理调整饮食、睡眠,好好修养。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想干嘛得先确保健康,才有精力做别的事。”宋西一通絮絮叨叨语重心长。
末了他暗自惊叹,这些话居然是他说出来的,不可思议啊,听上去挺有道理的对不对?
宋西用心声问桑椹:“难道我被夺舍啦?”
桑椹扶额,无奈中夹杂着宠溺,“别怀疑,话的确是你说的,我听得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