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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死之前,他都还想要袒护你、不想连累你……这是你们之间的事,的确与我无关。”
眼底汹涌着的暗潮终究归于平静,水无怜奈抬手将棒球帽的帽檐向下压了压,意有所指地冷笑了一声。
“我由衷地祈祷,你能健健康康地多活几天、波本——我可不希望等你死了之后,冰酒那家伙又跑来找我的麻烦。”
丢下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她没有要再继续指责或是停留的意思,转过身,将U盘揣进口袋里之后,便大踏步地离开这个房间。
“……”
寂静。
落针可闻的寂静。
纹丝不动地伫立在电脑桌前,身材颀长消瘦的金发青年、就那样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被人狠狠摔上的房间门,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已经完全停止了思考,就此成为了一座毫无生命气息可言的冰冷石膏雕像。
水无怜奈走后,这间安室透特意向朗姆申请的、专门用来处理组织情报搜集、整理与交接工作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在一阵漫长的沉默过后,浑身应激般竖起的尖刺一点一点闭合,金发深肤的青年脸上,缓缓涌上了一抹疲倦。
“……”
沉默地将电脑关闭,他拿上了放在桌角的车钥匙,一言不发地走出了这间情报处理室、钻进了自己那台返厂重修过无数次的爱车里。
呜呜——!!
引擎声嘶力竭地咆哮着,纯白色的马自达几乎在身后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虚影,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飞速疾驰。
三十分钟,近郊,某处陵园。
夏夜的晚风里似乎也带上了一抹令人心烦意乱的潮湿。
降谷零抿了下唇角,默默无言地凝视着眼前这座成色并不算新的墓碑。
这方小小的石碑似乎已经伫立在此很多年了,边边角角上存在着不少被风雨侵蚀后留下的磨损痕迹。但,奇怪的是,虽然石碑本身并不算崭新,但石碑正面上镌刻的那一行小字,却显得格外鲜艳刺眼,与周遭那几座稍微有些掉色的墓碑铭文看上去很不一样。
[公安警察—千间目之墓]……
注视着那一行烫金色的端方小字,虽然心知不合时宜,降谷零却莫名感觉自己有些想笑。
——仅仅只是为了在碑文上镌刻的名字之前、加上[公安警察]这四个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