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洛起身道:“我们过去吧,等会儿看了就知道。”皇家宴席最是讲究席位的安排。
依然依循的是男左女右,太后皇上皇后的位置居于上首。越靠近上首的位置,坐的人的身份地位越高,而越靠后则越低,万不能有半点儿的误差。
“你现在倒是想起过去了,但就不怕你大姐和姨娘把你给活剥了。”温子洛正欲和无霜过去,秦微遗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与温子洛并肩而行。翩翩白衣,泽泽玉冠,嘴角一抹千年不变的笑容带出无限温润。如一缕春风吹过心田,却又无影无踪,永远也握不住。
温子洛不留痕迹的与秦微遗拉开一段距离,道:“人多眼杂,秦大学士还是少于我见面的好。”
“谁说我是来见你,不过是刚好路过碰上罢了。”秦微遗仍旧笑道,目光看着前方趁独孤谟乾还未来说得热火朝天的人,有谁又会无聊的来注意他们。
“我嘱你办的事可当真都办好了?”温子洛再一次问道,此事于她于红妆来说,成则成,不成日后再想有这么一次时机就难了。
然而温子洛一抬头,便看见一群红衣舞姬穿着薄薄的衣衫匆匆经过,嘴角顿时微微翘起,秦微遗当真是办的很好。
秦微遗凑近一步道:“你就是那非要自己亲眼看见了才放心的人,你嘱咐的事情,我自然是会办好的。所谓盟友,你帮了我,我自然要帮你,如此才可以互惠不是。不过我刚才听宫人说起长公主和温子妍的事情,颇有几分后悔未能亲自看到,想来看你演戏定然很好看。”
温子洛淡淡的瞟了秦微遗一眼道:“何处不是戏,秦大学士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演戏。”
秦微遗看着温子洛脚步顿了一会儿,随即跟上去道:“知我者果然洛儿也。只是你如何知道我什么时候是在演戏什么时候又不是。”
“就像你什么时候说的是真话,什么时候说的又是假话吗?”温子洛驻足抬眸看向秦微遗道:“我向来讨厌猜这些,所以我只知道能为我所用变好,所谓真假又有何用。秦大学士你不也准备了一场好戏即将上场。”
秦微遗双手背于身后,立即又跟上温子洛的脚步道:“洛儿既然准备了这么多好戏,我自然也要准备一些才对得起你盟友的身份。我知道你讨厌七皇子,可是也要为大局着想才是。”温子洛如此不给他好脸色,自然有几分他要出手救风干陌。他虽不明白温子洛为何讨厌独孤西谟,但他却又几分庆幸,不知是因为温子洛于他来说是个智囊还是因为其他,毕竟所谓智囊,世间有太多太多的人能够担当。
温子洛与秦微遗双双走到宴席处。秦微遗看了右边的席位一眼,款步径直朝左边第二排中间空着的那个位置走去。
温子洛站在原地,看了半晌,却发现除了挨着独孤汐身旁有一个位置外,右边现在竟然已是座无虚席。她没有看到自己的请帖,只能是推测自己的位置大概是中间偏后一点儿的地方。难道如姨娘告诉宫中的人自己不能来,所以便命人将她的位置让她人替代了吗?
温子洛顿时怔住,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抬眸却发现独孤西谟正看着她。温子洛立即错过眼去。隔得这么远,她不可能看得清他是在看她,可是直觉告诉她是。为什么这么多人,虽不是茫茫人海却也是人头如蚁动,而她为何还是第一眼就看见了他。
独孤汐坐在端王妃身旁,而端王妃的位置乃是右手第一个,紧挨着上首皇后宋琬待会儿要坐的凤椅。
独孤汐在嘈杂的人声中侧耳细细的听着端王妃对她说的话,时不时露出个笑容点点头。
明眸忽抬,独孤汐看着天色,坐直了身子开始四处张望起来。然而这一望,她便看见人群中尴尬的站着的温子洛。
独孤汐连忙吩咐碧珠将温子洛带过来,又不由自主的朝温子洛挥起手来。
而温子洛像是有感应一般,回头便看见如莲花一般出尘的独孤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