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儿,我知道你自觉有愧于这孩子,可是你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是她自己不知好歹,还妄想加害于你,你也就别再心软了,一切都交给我来做可好。”温衡道放缓神色看向独孤汐道。
“衡道说的不无道理,汐儿,快坐下来。既然她敢在你的寿宴上出幺蛾子,自然也要付出代价的。”端王妃冷冷道,眉色如飞,脸上是嫉恶如仇也是厌恶。
“可是……”独孤汐只摇头,可是单薄的身子被端王妃一拉就做回了椅子上。
老夫人咳嗽两声,声音中染上一丝怒意,看上温子洛道:“至始至终温宜人都没有说过什么话,道儿你就这样匆匆定了她的罪,到底太过含糊。温宜人,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温衡道一意孤行,竟然当着这么官员的面定自己女儿的罪,简直是让她怒火中烧!俗话都收家丑不可外扬,哪怕真的是温子洛所做,温衡道当着外人的面也得是找个人来顶罪才是,私下再对温子洛做处置。
此时她故意将温子洛叫做温宜人,意在提醒温衡道,温子洛可不仅仅是他的女儿这么简单。到底是宜人身份,也得要顾及太后的脸面才是!
老夫人手中佛珠越转越快,这个逆子为了独孤汐当真是要气死她才好!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这如姨娘和温衡道一个个都疯了!
温衡道冷笑的看着温子洛,目光落在地上的账簿上,随即道:“温宜人,如今你有什么好说的?这可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再不说话,那就当你默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小姐!”绿琼见温衡道如此冷血,不由得吓了一跳,紧紧拉着温子洛的手。不都说父母是子女保护的屏障,可她的小姐何曾享受过,这一个个简直就像是恶狼。
“老爷,洛儿是你的女儿,你不能这样对她啊。即便她做错了事,到底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把她教好。也怪我对她的教育晚了这十几年,老爷求求你就饶了洛儿吧……”如姨娘倚在温子妍身上哭诉起来,好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样。
独孤汐听着如姨娘的哭诉,心中又担忧温子洛,这一急,眼泪就落了下来,喉头腥甜之感传来,急急用手帕偷偷掩住。
温子洛冷冷的抬头,目不斜视,直接看向温衡道,浑身散发出的冰寒冷漠倒是把温衡道给比了下去。
“父亲,洛儿到底是要默认我自己的什么所作所为。说是给了个机会,其实父亲不早就给洛儿戴上投毒的罪名,若是这样洛儿解释什么也是徒然。”
“温丞相是公正之人,若是温二小姐能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温丞相也绝不会再冤枉你,况且这在场的还有本皇子和这么过官员在,温二小姐尽管说便是了。”独孤玉泽缓缓打开手中折扇,就凭温子洛此刻还能临危不惧,面不改色,他断定他一定没看错人!
温子洛看也不看独孤玉泽,对视温衡道一眼,弯身从地上拾起那本账簿,转身看向万掌柜。随手翻了翻手中账簿,仿佛是不经意般,道:“我记得万掌柜这段时间很忙,那万掌柜到底是有多忙呢?”
万掌柜看着温子洛手中的账簿,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道:“保平堂自入秋以来,每日看病者持续上涨,自从秋中后就诊者更是川流不息,排队常常从药堂排到大街上去,保平堂自秋中以后更是一天十二时辰派人看病抓药,未再关门。”
温子洛仍在仔细翻看手中账簿,眼也不抬继续道:“刘掌柜,不知万掌柜说的可是实情。听说你们药堂之间的竞争向来激烈,对手的情况你们应该都是了解的吧。”
一旁站着的刘掌柜见温子洛竟然问起自己,浑身不知为何起了一层冷汗,随即哈腰道:“回二小姐,这……这保平堂近日情况的确如万掌柜所言。我的千药院也是人满为患,常常忙的日夜颠倒。”
温子洛忽然笑了笑,又道:“那敢问刘掌柜,你们千药院可也有记录药材出入的习惯?”
“这个但凡大一点的药铺为了防止有病人栽赃陷害,或是店小二暗中偷拿药材,都会坐下记录的。”刘掌柜又道。
万掌柜听着两人对话,眼睛死死盯着温子洛手中账簿,忽然从心底感到一股害怕,这二小姐不简单啊。只是一个小小账簿能出什么问题?
温子洛走到刘掌柜面前,莲步轻移,将手中账簿放到他面前道:“那敢问刘掌柜在忙得不可开交之时记录药材,写的字是否与这账簿上的一般工整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