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只剩下他隔壁那间,平日里被他拿出来给重伤患者暂时休憩的西厢房。
池溪借着昏暗的光线,扫了一眼室内的环境,“无事,我们姐弟不挑的,多谢周大夫。”
池溪并不在意这些小事,她跟祈以安在山上没有地方,都同睡一个帐篷怎么了。
这里好歹有瓦遮顶,有床可睡,这已经比她们在山里强多了。
周大夫帮她们把屋内的烛灯点亮,便准备离开。
“那老朽就先不打扰你们休息,等到天亮老朽去银铺取了银子,再来姑娘这里取这野山参。”
池溪一听天亮就能拿到银子了,语气里都带着一丝难以忽视的愉悦。
“好,那周大夫您忙,我先带我弟弟去休息。”
最后那株野山参,被池溪以二百八十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周大夫。
周大夫就是大半夜被池溪从床上薅起来给祈以安治腿,最后还倒贴二百八十两的老大夫。
这周大夫不仅是万禧堂的主治大夫,也是七河镇资历最老,最有实力的医馆。
这也是池溪为什么会在来的路上,找祈以安提前打听清楚,镇上最大的医馆是哪一间的原因。
她没有钱,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小病秧子痛得死去活来的,坐视不理。
幸好她昨天下午进山寻得这野山参,不然她就只能当传家宝了。
可是她也不知道,这野山参在现如今的时代,是个什么行情。
只好想着找个懂行又有能力收下它的人。
还好这老大夫够上道,否则的话,她恐怕还真的要跑到几十公里之外的洛水城去了。
说实话,洛水城虽然繁华,但是池溪却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她只想赶紧医治好祈以安这小病秧子,然后带着他回山里,找个合适的地方,赶紧盖房子。
池溪把祈以安放到床榻之上,帮他脱了鞋,让他躺好。
祈以安安分守己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乖乖任由她摆弄,希望她看在他那么听话的份上,能够忘了他欺骗她一事。
池溪拉过被子准备盖的时候,瞥见这祈·小鹌鹑·以安身上被她撕扯之后,跟街上乞讨的小乞儿有一拼的‘潮流’穿着。
她面露嫌弃,扯开被子动作轻柔的盖在他的身上,遮住那一身的破布烂衫。
“等拿到钱了,我先给你买几身新衣服去,把你身上这玩意儿有多远丢多远。”
本来就够破的,现在被她扯下来那么大一块布,就更加没眼看了。
得亏里面还有条洗得发白的长裤,不然的话就走光了。
祈以安在被子底下,用手悄悄的往下拽了拽自己的衣摆,不想她再多花钱,便睁着眼睛说瞎话道,“天热了,短点儿凉快。”
池溪想起他那膝盖处的磨损情况,再一联想起,一般磨损比较严重的地方,无外乎就是屁股上和关节处。
膝盖都这样了,屁股上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语气凉凉的说着风凉话,“再洗两次你那裤子都快露屁股蛋子了,到时候更凉快。”
祈以安被她挤兑的面色一僵。
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说话怎么可以这么粗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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