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事儿、说话聊天都没有影响她们挖野菜的速度,转眼间就挖了两大竹篮。大多数是荠菜,还有一些极为细嫩的苦菜。这苦菜呀拿来炒炒做成苦丁茶也是极好的。
就在她们东聊西聊的时候,远远地跑来一个身影。
“香玉,香玉!”来人是洛蔓儿,成亲后的她还跟以前一样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除了换了妇人发髻外,其他什么都没变。
“蔓儿?”香玉一愣,这妹子家不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吧,看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忙起身迎上去,“你慢点儿,发生了啥事儿?”
洛蔓儿来到香玉跟前,使劲喘了两口气,“香玉,香玉,救命啊。”
“怎么又是救命,谁出事了?”香玉就知道是这样,要不是大事洛蔓儿不会跑得这么快。
过了一会洛蔓儿总算是喘顺了,说道:“是我爷爷,他,他快不行了,你去看看好不?”
香玉揪起来的心又放了下来,“原来是那个老头子啊,咋了?走,边走边说,我顺道回家拿药箱。倾城,回家了,明儿个再来挖。”
“哦,来了。”花倾城也不爱挖野菜,用她的话来说,她的手是拿剑的,不是拿挖菜的铲子的,所以答应地特别爽快。
洛蔓儿道:“还不是我那断了亲的大伯娘。年底和正月里我们没来得及去找她算账,她倒好,以为我们好欺负,又来我们家闹事了。这次只有我爷爷在家,她终于是露出了本性啊,跟我爷爷抢那头老黄牛。还记得那老黄牛吗?”
香玉点头,“记得,你爷爷那不靠谱的还要让你娘骑黄牛呢,我就这事生那老头子的气。蔓儿,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年纪大了的人,病可不好治,我的本事也就那么点儿,治不好你们可别怪我。要不然你们另请高明。”
“懂懂,咱们全家都懂。”洛蔓儿说道,“我爷爷说不治了,他这把年纪活不了几年了还总是花钱啥的。”
香玉心里再次松了口气,“老人家还有意识说明还行。快走吧,跟我说说你爷爷到底怎么了。”
洛蔓儿咬牙切齿道:“徐胖花真不是人,她不但推倒了我娘,这次又推倒了我爷爷。她说那头老黄牛是她家的,硬是要牵走。这老黄牛是我爷爷的命,这牛从小就跟着我爷爷,上次搬家徐胖花硬是说了很多理由让我爷爷暂时把老黄牛放他家里。
可没想到这人趁我爹娘不在家的时候去牵老黄牛,说是,说是要卖了老牛给我那个堂兄交束脩。我爷爷哪里肯呀,这老黄牛就是他的命!徐胖花硬是要拉,拉扯着把我爷推倒了,我爷就起不来了,说是腿断了啥的。”
洛蔓儿颠三倒四地好歹是将这事儿说清了,气得香玉不知道说他们什么好,“你看看,去年年底时你们咋不找徐胖花算账呢?要是早去的话会有这一天?要说我啥好呀,这就叫纵容!纵容是啥?纵容在我看来也是罪!”
“我爹那时不是顾着我娘和我弟吗,加上我爷说既然我娘没事,这事儿就这样吧,就……,唉!”洛蔓儿也气得不行,可她没话说。
香玉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因徐胖花而为你们家人看病,再有下次我不管了。”
回到谭香园,让花倾城背起药箱就往洛蔓儿娘家走。
洛蔓儿娘家院里聚了很多人,里正洛宝田也在。连洛蔓儿的大伯洛大河也在,当然那始作俑者徐胖花更是被看着死死的。
推老人是大罪,要是送官府那可是要蹲大狱的。所以,洛里正也不敢就这么放徐胖花走,到底要怎么处置徐胖花还得受伤的老洛头发话。
香玉是头一次见到洛蔓儿的大伯,但这人一看就是个看上去精明,实则外强中干的人,而且还是个怕才老婆的。
徐胖花拿眼一瞪,洛大河便开始对里正说徐胖花的好话,这样的男人在家也是软货。怪不得徐胖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来使坏。
“香玉,快进来!”吴氏出来倒水,看到香玉像看到救星似地往屋里拉。
进了老洛头所在的屋子,一股浓重的臭味扑面而来,“这,这是大小便失禁了?”
“唉!”吴氏叹气道:“真是做作孽呀,人在做天在看,打老人家是要天打雷劈的。”
香玉对治愈老洛头不抱多大希望了,检查了伤势发现真的很难办,因为伤在大腿根部的位置,还波及到部分脊柱,所以才造成了大小便失禁。
在古代落后的医疗条件下,真的很难办,何况她对这地方的神经什么的真的摸不透。
香玉检查过后道:“婶子啊,东海叔,我只能尽力一试了。洛爷爷年纪大了,伤的地方又太重要,能不能好就看洛爷爷的造化了。唉!要不你们再找个好一点代付吧,我怕……。”
面对治不好的伤病,香玉也是一愁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