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她还是觉得他们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要不然香雪也不会专门来这里认亲。
回到叶子胡同,香玉也没闲着,带着礼物去了聂婉如家拜访。
苏讯果然没事,一来就嚷着吃鱼干,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可是等老学究苏长绅回来后,他就会乖得像只猫。惹得聂婉如总是说他吃软怕硬。
苏家是诗书世家,在朝为官作的也是以研究学问为主的官。府内的格调都是极其雅致的,哪怕步步是景的大花园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铜臭气。
今儿天气好,两人在花园里散了一会步,便步入正题。
聂婉如道:“香玉啊,你说你是齐夫人的干闺女,那你怎么还不去看齐夫人呀。他就两个儿子,想闺女想了好多年呢!”
看着香玉温婉的样子,聂婉如心里叹息,大姐呀,你眼睛何时能好,看看香玉吧。
香玉头上戴的玉簪她认识,这是她和大姐为香玉找人专门订做的。那天香玉去城外上香,是第一次戴出来,所以知道这玉簪的人特别少。
在这件事上,香玉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好,“聂姨,不知齐夫人那边什么时候能去,听说他们府上不大方便。”
聂婉如一愣,“啊,是啊,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这样吧,明儿个我就去齐夫人那边问问这事儿。”
末了,聂婉如又问:“香玉,你家那位可是镇安候的次子谭墨?”
这回论到香玉发愣了,“聂姨,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可是连谭墨的眼睛的颜色都给改了,这些京城人怎么还能知道?
聂婉如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平时看上去挺精明的,怎么连宝珠都忘了?”
“宝珠?哎呀,我还真把这姑娘给忘了。”香玉一拍额头,懊恼道,“那么说,镇安候府的人也知道我们来京城了?他们会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想当年谭大哥离京的时候才十岁呢,说是让他今生不得再进京城一步。”
或许是血脉的原因,她对聂婉如就像对待亲姨一样,没有任何陌生感。什么话都可以跟她讲。
“哼!”聂婉如冷笑不已,“镇安候就是个傻子,被一个小妾左右了这些年。京城中人谁不知道这事,偏偏就他不知。可怜了谭墨和他大哥。好在他大哥已经成年,镇安候的身子也不好,这爵位迟早会落在他大哥谭安身上。那个梅夫人无子,又拿捏不住谭安,这两年才收敛了。”
香玉哼道:“收敛?不见得。”
若是收敛了,怎么会派宝珠来勾谭墨?可能是拿捏不住谭安,这才将主意打到谭墨身上,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在候府站稳脚。
聂婉如接着道:“他镇安候又不是皇帝,说不能来京就不能来啊?你们该干吗干吗,有他后悔的时候。不过,若是可以倒是能和谭安见见面,听我公公说,这个谭安的心性不错,想来你们有事他会来帮你的。”
香玉呵呵笑了,看聂婉如说这话的语气,似乎这个镇安候没那么风光。
日落时分重回叶子胡同,香玉直接问谭墨,“小墨,咱们什么时候能去看齐夫人他们啊?”
谭墨道:“这事不急。小烈那边还有事没解决,咱们还是不要再给他添乱来得好。”
“哦。”香玉随口应了一句,又试着问:“镇安候府那边也不用管吗?聂姨说,如果可行,咱们可以跟你大哥见见面啥的。”
谭墨微皱着眉头看着香玉,看她那瓷白的肌肤在灯光下好像会发亮一样,忍不住拿手捏了捏,“那边呀,自然不用管。我又不是镇安候府的人,管他们干啥?”
“嗯,知道了。”香玉便很是心安地抱住了谭墨的腰,轻声道:“还好,我还有家。”
京城的夜跟洛香村的夜没多大区别,晚间除了能听到打更的声音外,一切都是那么寂静无声,清冷无比。
今夜也是如此,但是谭墨却悄悄地出了锦帐,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这些事必须在晚上处理。
陈南悄悄进京了,他需要在今晚带他去见秦烈,以后这步棋怎么走,还得看局势的发展。
出了门进了院,楚天生已经在院中等着了,“少爷,这就出发吗?”
谭墨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南边的院墙,小声道:“有客来了,咱们过会儿再走。”
楚天生纳闷,大半夜里哪里会有客人?他也抬头看向南边的院墙,这里似乎没什么。
陈沐轩在院墙外呆了好一会儿了,他本想翻墙入内查探一番,却看到楚天生站在院子里,便悄无声息地藏在墙外,想等他走了再进来。可没想到这样还是被人发现了。他呵呵一笑,既然发现了,那么就光明正大的现身吧。
就在楚天生皱眉不已时,陈沐轩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翻墙进来了,吓了他一跳,还真有人!
可是谭墨是怎么发现的?他觉得自己跟谭墨差距越来越大了。
陈沐轩冲着谭墨拱手道:“谭兄果然是与众不同,在下陈沐轩,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