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现在还重要吗?”邻长袖不愿意再提自己曾经愚蠢的那几年。
“你且如实回答。”
“五年前十月份。”
宗政居正又问,“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我穿的是什么衣服呢?”
她当然记得,因为那一天太特别了。
“那一天你穿了一件灰白色的长款大衣,黑色的裤子,你在我们班里的窗户那里一直站着,不知道在找谁,一直在往我的方向看,我们老师就问你找谁,你就随手一指,说找我,我压根也不认识你,但还是出去了,以为你真的找我有什么事,结果并不是,你说你在那天的前一晚见到我了,对我一见钟情,想要跟我谈朋友,我就吓到了,以为你是坏人,就拒绝你了,没想到你以后天天都去,跟你接触时间长一些,我感觉你不是坏人,也挺喜欢你的,大概没有见过这么帅的男人,一时被迷住了,就跟你交往了,整整三个月,你突然消失了。”
“我是对很多事并不上心,也对很多人不怎么留印象,但如果跟你所说的一样,我不可能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我不是怀疑你说的是假话,我只是,在怀疑,我丧失了那一段的记忆。”宗政居正说到这里,又问,“你一直在等我么?”
“嗯,遇见熹钊之前,一直在等,后来知道你五年前就结婚了,就不等了,觉得自己很傻很天真。”
“我能问句冒昧的话么?”他询问。
“你问。”
“我跟你睡过么?”
邻长袖摇头,“没有,我不愿意,那时候我上高三,还是个学生。”
“那就更不对劲了。”他很难相信是自己干的事儿,一般他看上的女人,怎么可能三个月不睡?
这不太像他能做的事儿。
他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当即起身,两手被在身后。
邻长袖见吴欣然进来,喊了一声嫂子。
“弟妹,你刚生完孩子,一定要好好休养。”
“我会的。”
等宗政熹钊回来,宗政居正携带妻子离开。
她们一走,邻长袖把刚才跟宗政居正的交谈告诉了自己丈夫。
“他问这个了?”
“嗯,他说这样的事儿他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除非丧失了记忆。”
“不经他的允许,谁能删除他的记忆?”宗政熹钊侧着身子躺下,左手支撑着脑袋,“我看他就是没放在心上,早就忘记了。”
邻长袖也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但总感觉怪怪的。
“老公,记忆可以删除么?”
“可以。”宗政熹钊回答,“只有我们家族的最高长老会这个,没人会,而且要删除记忆要征求对方的同意,否则没法做的,这是规矩。”
“那要是不守规矩呢?”
“嗯?”宗政熹钊迟疑了一声说,“长老一向公正严明,不会不守规矩。”
“那可未必。”邻长袖却不认为有人能一点错误也不犯。
“怎么的?你对我们家族长老有点意见?”他调侃道。
“不是,我是觉得没有人十全十美,也许你哥哥真的被删除记忆了。”
“删除就删除了吧,不然哪能等到你跟我相遇,要是真的删除了,只能说是因缘,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有它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