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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那锁链也方好打造完成。
这物件做得精巧,外层渡了金,单从外看熠熠生辉,很是漂亮。
而拿到手里,本是坚硬金属,却柔得恰到好处,粗细也正合适,不至于硌人,也不至于栓不住人。
秦政对此物颇为满意,把玩个够,这才放去了那间小屋。
该用它的人自然也被他寻了个理由召进宫来。
“水渠修得如何了?”秦政用的理由是这样的官面。
“再有一年多。”嬴政也与他这样官面地答。
秦政又道:“近日布去边境试探韩国的兵力来了消息。”
“果然,韩王惴惴不安,多次想聚集兵力,但又怕惹来秦国怨怒,最终按兵不动。”
嬴政淡然道:“垂死挣扎罢了。”
“是啊,”秦政接道:“终归会被寡人控在手中。”
他的话锋在此转了向:“你也一样。”
嬴政还以为他又起了什么心思,当即提醒道:“不是以半年为期?”
“今日不谈私情,”秦政道:“且谈君臣。”
若谈君臣,为何又要这样说话。
嬴政暂时未做声。
秦政则道:“寡人近日读了一卷书。”
“书中所思,很是合寡人的心意。”
提到君臣,又提到书,嬴政自然想到了一人。
秦政扔给他了一卷竹简。
嬴政只扫了一眼,心下当即了然。
果然是韩非所著。
秦政缓声念道:“知臣主之异利者王,以为同者劫,与共事者杀。”
话间意思尽然在点他。
这句话从前嬴政也很喜欢。
懂得君臣利益不一致者,才有资格为王。
若觉利益一致,将会被臣下挟持,若事事分权予臣下,早晚被臣下所杀。
他从前自然是不喜分权的。
可到了这边,他怎么也想要从秦政手里分权。
这是他们的根本矛盾所在。
秦政看着他面上神色,声音平静又不容质疑:“你总说你做的事对秦国有利,你岂敢说,你做的事与寡人利益一致?”
韩非的那句话摆在前,嬴政怎么也不能说他们的利益一致。
他暂时保持了沉默。
“对于臣下,寡人想要的是臣下以君王利为先。”
秦政也不期望他每句话都答,继续道:“而你想要的呢?”
“高官厚禄?还是重建你的家族?不管怎样,你不以寡人之利为先。”
他道:“我们的位置不同,我们的利益终归不一致。”
嬴政将话往旁引:“大王这样懂得君臣异利,是天生的君王。”
秦政不上他的当,打断他:“莫要顾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