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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是两年前,寡人在长平寻到了她。”
“那时她确实神志不清,”他从那片阴影中走出,在嬴政身旁缓缓踱步。
“心中不甘未尽,她怎么也不愿离开长平。”
因怕她寻死,秦政派去的人没了法,不得不回来向他请示。
秦政初始自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不过思及从前,两人年岁尚小时,曾谈论过她的家世。
此人的夫君与孩子,皆在长平一战中身亡。
于是他令人细察了当年事,以从妇人口中得来的父子二人的信息,寻到了当年这二人的所属军队,也自然知晓了这支军队最后葬身何处。
这都不是什么难事,钱财贿赂到位,谁也想不到背后查这些的竟会是秦王。
查出这些后,去寻她的小队带她去这处为早已故去的父子立了衣冠冢,总算是了了她长久以来的心结,稳住了她的神智。
那之后,通过妇人的描述,秦政又派人去寻了相貌极为相似的两人陪她在长平度了很久的时日。
这段时日,秦政令人反复问了许多。
可她长久混沌,居然对邯郸的那段记忆记得不是特别清楚。
直到近一年,她的病情才慢慢回转,许多事也回想了起来。
趁此时机,以陪伴她的二人为要挟,他令人将妇人带回了咸阳。
她来咸阳的时间倒也不久,约是三月前。
秦政将这些都与嬴政言道。
听得嬴政只余下无奈。
他们两个能动用的势力终究还是差了太多。
他预想到妇人可能会被他寻到,却没预想过见她是这样的突然。
早知道这样麻烦,他在邯郸就不该留此人的命。
但他仍旧信着此前的推断。
一个神智模糊的人,就算记事,又能记多少。
他从不觉得找到妇人是对他最大的威胁,威胁只会是她背后的秦政。
对视间,嬴政扯了嘴角,嘲讽似的:“做了这样多,大王还真是看重臣。”
秦政笑而不语,转而示意妇人继续说。
那稍显了苍老的女声又道:“你左腰有很小的胎记,和你右眼下的红痣一样,是生来就有。”
“我不会认错的,阿朝。”
嬴政这次却主动反驳了去:“不,你错了。”
听她这话,他反倒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秦政用她来套话,居然连这点事都注意不到。
他看着妇人,笃定道:“我没有胎记。”
说完,又对秦政道:“她在说谎。”
秦政好似是来了兴致,问他:“真的没有?”
他这幅模样,又好似真的没有和妇人串通。
从前他这般年纪,乖张是给别人看,让别人猜不透心思。
如今这个别人换成了自己,他一时也猜不中秦政的打算究竟是什么。
嬴政挑起一抹笑来:“那天大王看了那一遭,都未有注意?”
指的是冠礼那天两人共浴。
秦政道:“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