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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再一次觉得养孩子实在是麻烦。
即使就是当年的自己,也避免不了会有许多捉摸不到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还不肯听话。
嬴政思及那句轮不到你管教就气不打一处来。
一时睡不着,他再度去观了战事。
蒙骜率军到来后,却也没有入城,而是趁今夜阴云遮月,昏暗非常,在不惊动联军大部队的情况下突袭了楚国阵营。
虽人数不多,但楚国军士如惊弓之鸟,已然笃定秦军精锐决意先攻楚营。
为避与秦国再度结仇,也不愿在此战中大伤元气,是日,不顾庞煖劝阻,楚国军队先行撤走。
见楚军独自撤走,联军军心齐动,皆萌生退走之意。
也就在这些人接连请退之时,却全然不觉蒲坂城内变化。
几日后,本该在蒲坂城内驻守的张唐急行军至函谷关,绕后包围,秦军关门大开,关内王翦率军突进,将此处联军围困关前。
留在函谷关的黄歇率领之师在军师姚贾的坚持下本欲支撑,结果错失撤走时机,被秦军包围,一时指向姚贾的怨怒横生。
而蒲坂前的军队几尽全然撤走,秦政再度出现在了函谷关。
面对黄歇的求和,秦政派使者与其商议,其中甘罗请命前去。
秦政对他的能力有疑,最终在隗状的推举之下,秦政准许其作为随行者前去。
出乎意料的是,甘罗年纪虽小,才能却不可小觑。
虽只是随行,但他仅凭了一番口舌,分从此次纵约国楚国,以及主将之一庞煖所属赵国,以及早前献地求和,却还要参与战事的韩国手中要来了数量不等的城池。
自敌军阵营归来后,甘罗将划归来的城池地图交由秦政。
秦政惊于他的才能,自此也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不得不说,就算他怀疑隗状和甘罗与崇苏有些关系,但单从这二人的能力来说,实在是挑不出错来。
他总是让人这样为难。
思及前几日的事,秦政又是一阵无名火。
两人互相置气,即使都从蒲坂到了函谷关,却全然不主动去寻人。
另处军帐中。
扶苏看着嬴政拆下纱布后的伤口一阵肉疼。
嬴政也没想到这伤会存这样久。
虽划得深,几日过去,本该快要愈合。
但近日接连落雨,道路泥泞,一路颠簸过来,在他未在意的时候,这伤口又复而崩开,到今日还未愈。
医师正为他换着药,扶苏看了一阵,不免道:“客卿日后还是莫要以身犯险。”
“此伤不算什么,”嬴政道:“若我不带去希望,蒲坂怕是撑不到援军赶到。”
“何况我在场,此战盛名归我。”
近日军中谈论大势是秦王初征布局之巧妙,不仅化去了敌众我寡的劣势,还反将一军,围困联军,要得了城池。
以最少的损失换来了最大的成果,如秦政所想,他此战确实获得了威名。
而除去秦王,军中人喜好讨论的还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