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她现在这样不是自己作出来的?难不成还是有人害的?”
听到我的话,朱茵茵忍不住嗤笑,话语里满满的不屑。“诗雨,你可别忘了上次她自己从楼梯滚下来,还陷害你的事,活该掉了孩子。如今她子宫被切除,怪得了谁,真以为自己是狗血剧里的恶毒女配,怎么摔都摔不死,死了一个还能来第二个?嗤。”
我忍不住沉默,但想了想,还是把阎子陵的事说了出来。
“茵茵,你还记得阎子陵带的那帮国外黑、道的人吗?”我轻声问道。
听到我的话,朱茵茵咬牙切齿的回答:“当然记得,就是那帮狗崽子帮着阎子陵那个人渣,才害的你进监狱,还把阎冷锋搞得停职。”
说到这里,她突然转了语气,疑惑道:“你提他们干什么?你别告诉我顾薇薇流产跟那群人有关系?那样可就好玩了。”
听着朱茵茵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我忍不住一噎,“茵茵,你的脑回路真长。”
闻言,朱茵茵无语道:“那你提他们做什么?”
“不过虽然顾薇薇流产跟他们没有直接关系,但多少也有一些牵扯。”
理了理思绪,我继续开口道:“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的,阎冷锋在阎子陵的小公寓里找到了大量毒、品吗?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被迫从公司停职。我怀疑那帮黑、道的人后来也有给阎子陵服用毒、品,不过自从姜家介入这场斗争后他们便回了自己的国家,也没再管阎子陵。失去支援的阎子陵也自然就没有了毒、品可吸,只能花重金去买,而他身上又没钱,就只能来剥削顾薇薇。”
“毒、品对人体的伤害你也知道,再加上这些时间受的打击,阎子陵的神智开始出现精神分、裂的情况,情绪也焦躁易怒,发作的时候就揪着顾薇薇一顿毒打,顾薇薇的孩子就是这么没的。”
听到我的话,朱茵茵的情绪激动起来,她恨恨的低骂了一声:“阎子陵真是个畜生,我以为张煜冗就够人渣了,没想到阎子陵连人渣都不如。”
我顿了顿,叹了口气,又继续道:“而自从上次顾薇薇流产后,她的子宫壁就比常人要薄弱一点,这时候又天天遭受阎子陵毒打,身体受到的伤害不言而喻。最后一次阎子陵用力过大,子宫承受不住终于破裂,顾薇薇这才不得不进行子宫切除手术。”
我深呼吸一口,声音越发低沉起来:“如果真要说起来,我比任何人都要讨厌顾薇薇,我和她斗了五六年了,这几年来我们相互看对方不顺眼,顾薇薇更是对我做过不少伤害我的事。可如今她落到这种下场,同是作为女人的我都看不下去,我也知道,事到如今她也算是罪有应得,可说到底,看到她这样,我总归是不忍的。”
电话那头的朱茵茵久久的陷入沉默,我也忍不住沉默下来,气氛一时有些低沉。
半晌,朱茵茵才讷讷的开口,“诗雨,顾薇薇的确可怜,但说来说去,这都是她自己造就的,与你无关,你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得不偿失。”
我轻轻的应了一声,对朱茵茵说,“茵茵,你也知道,以顾薇薇的性子,是怎么也不会向我低头的,而这次,她却不得不向我求助,她输就输在父母不在这里。所以,茵茵,原谅你的父母好吗,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你的父母。”
电话那头的朱茵茵越发沉默了起来,半天,她才回道:“嗯,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还有事,先这样吧。”
听着电话里传来挂断的声音,我的心情忍不住有些低沉,我知道朱茵茵一向不喜欢别人说起她的父母,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只要一提起她的父母,她的脸色就绝对瞬间沉下来。
面对朱茵茵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从小便没有父母,只被爷爷一手带大,不知道被父母捧在手心是什么感觉,便连被父母当木偶一样,设定好人生走向的感觉是什么样也不知道。
甚至当初得知在爷爷去世后,姐姐也接连去世的消息时,我曾一度以为,我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亲人了。
但好在我遇到了阎冷锋,我还回到了姜家,如今身边还有爷爷,可即使回了姜家,我也还是没有父母。
所以即使朱茵茵再怎么说她父母不好,我也还是忍不住羡慕,有人关心有人管着的感觉真好。
但这一切朱茵茵都不知道,她仍旧对父母的操控心生抵抗,固执的不想回家。
据王姨所说,顾薇薇已经可以吃一些软食了,她想给顾薇薇做些燕窝粥,但顾薇薇那需要人二十四小时看着,我们便商量着两个人轮流照顾顾薇薇。
见我们两个人商量妥当,阎冷锋也没说话,他依旧每天独自去上班,闲时会过来陪我坐着,偶尔同顾薇薇说说话。
而顾薇薇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至少没再整天死气沉沉只盯着天花板了,现在她偶尔也会跟我们说话,笑起来的时候,淡淡的,却是没了以前的锋芒尖锐。
我估摸着,按照这样的势头,顾薇薇很快就能恢复过来,虽然可能做不到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但至少不会太过消极低沉,让人成天担惊受怕怕她想不开自寻短见。
可很多事,果然是不能只看表面的。
阎冷锋的支票早让人送了过来,被顾薇薇压在枕头下,面值五百万的支票被顾薇薇这样随意的放在枕头下,王姨看着都心惊肉跳,每天仔仔细细的盯着枕头下面,生怕一阵风吹过来把那一张薄薄的纸给吹没了。
起初听王姨说这个的时候,我忍不住笑得直不起腰,而后冷静下来,却又觉得出奇。
以往不说顾薇薇多爱钱,但若是这样的五百万放在她面前,铁定是会仔仔细细的收好藏好,然后又时不时反反复复的查看有没有掉的。
而如今她却这样随意的放着,面对五百万也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就好像得到五百万对她来说,不过是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