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知道了,老汉,那你先走吧,老板暂时不回来了,生意停一停,出货的时候再通知你……知道了,你别露脸了,警察肯定盯上你了……不过还好,给你赔偿了点路费,你该满足了……”
一辆疾行向金湖市的轿车里,副驾上的人正通着电话,接触的尝试果真应证了判断,这一趟对他们来说也是险象环生,扣了电话,他长舒了一口气,像是舒着心中的郁结。
开车的司机关切地问:“雷哥,皖省来的真是警察的饵?”
“嗯,老板猜对了,是饵,特么滴方定军这孙子,居然真把老汉给捅出去了。”副驾上这位道。
“那就别接触了,多冒险啊。”司机道。
“接触不接触,都露头了,反正咱们都要走,走前给他们个教训长长记性。”副驾上这位道。
“呵呵,老板很厉害啊,电话一来他就猜到了。”司机道。
“这个不难猜,皖省出货的小户消失了一半多,不是被端窝了才见鬼呢,方定军就特么是个马仔,什么时候胃口这么大了?五十万的货他可没能力消化掉……一听就假的牙疼,那就是块吃喝嫖赌的料,干大事他像么。”副驾上这位,轻飘飘地点出了方定军的疑点。
司机笑了笑,没有多说。
自高速西下至于金湖市枫林镇一线,星罗棋布着村落、工厂,已经把数市联结成一体,车行的去向是枫林镇一处不起眼的织衣厂,车鸣笛进厂区的时候,开门的一位附身向车里人说了句什么,副驾上这位脸色大变,怒骂了句,什么时候了还留人,人呢?
那人谄媚地道,一听找您,兄弟们把他直接关在储藏室了。
缘由是有人找上门来了,点名要找地雷,平时吧糊弄过去就算了,可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让回来的两位不敢掉以轻心了,副驾上这位院子里巡梭了几圈,叫着司机:“走,看看去……多叫几个人。”
“咋办啊?”司机问,院子里正装货,满满的两大车就要启程了。
“探探什么来路,要是有问题,直接敲昏,走远点寻个地方扔了。”副驾上这位道,这是最直接的处理方式。
司机找了数人,副驾上这位排在人后,几人进了车间,当声开门,上去的两位,把临时扣留的一位从储藏间拖了出来,直接一脚踹到墙角,附上一句警示:老实点,妈的。
长发,花衬,破洞牛仔,身材精瘦,带头的附下身,严肃地审视他几眼。
慢慢抬起头来的小木同样审视着对方,人虽然个大脸凶,可看着不像当家的。
“你叫什么?”带头的问。
“歪坨子是我把兄弟。”小木道。
“谁……谁是歪坨子?”
“给您办事的李静波啊,人撞死了,你们太不够意思,发丧钱都没给点。”
“嗨……我特么。”
这时候有人咳了一声,然后这位瞬间变脸了,他笑着道:“那你找错门了吧,这儿工资可都是日结,要没结清的,你让他本人来啊。”
这尼马损得,让死人报名来领工资?小木抹了把鼻子道着:“你当不了家,让当家的来说话……就刚才咳的人,不瞒你们说啊,我也混了不止一天两天了,你们都快死定了知道不,特么的还在这儿傻逼逼的磨蹭。”
这话语带威胁,那人真当不了家了,回头看看老板,小木眼睛的余光瞥到了,提醒着:“我既然找到这儿了,你们不会以为我缺心眼吧?”
“你倒不缺,是心眼太多了吧。”老板分开人群,正是刚才副驾上那位,他警惕地在离小木几步之外停下了,出声道着:“既然也是混道上了,挡别人财路知道什么下场吗?”
微胖、圆脸、两撇胡子,一双猪肚眼圆滚滚的转悠,像个处处透着精明的奸商。这就是了,小木道:“我要挡你财路,早把你这个黑窝给捅了……给我一笔钱,我救你一命。”
“哎呀,我艹,谁他妈蹲茅坑上,把你拉出来?伸手就要钱,知道老子是谁吗?”老板哭笑不得地道。
“徐同雷,道上都叫你地雷……都以为你在国外,其实你是不是连国外都没去过,就买了个身份糊弄人呢。”小木道。
正主,小木在慢悠悠的话音,判断出自己的猜测的正确了,这位出离惊讶的徐同雷意外地非常平静,蹲下身,笑着问:“你怎么救我一命?”
“你快倒霉了,警察快摸到你这个老窝了,别以为你藏得很深啊,你在苏杭、滨海、金湖几市都混过,有时候招人还亲自去,照过面的次数不在少数,您觉得警察不会找到这儿?”小木道。
咝,徐老板一吸凉气,显得紧张了,脱口而出一句:“你诈老子?”
“诈你能有什么好处?我就提醒你一句,像你这要傻逼逼的开两辆货厢转移,那不找死么?就当场抓不住,你能躲过那么交通监控?这么多人,你敢保证人人都能缝住嘴……”小木揶揄地道。
徐同雷狐疑地问:“那你想怎么救我?”
“笨蛋,走海路啊,明走陆路、暗走海路,就查着也是空车,换个地点登陆不就行了……哎我不能白告诉你啊,你得给钱。”小木道。
“起来。”徐同雷叫着小木起身,随口问着:“想要多少钱?”
“100W……别紧张,你给我钞皮子也行,我自己卖得了。”小木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来了,“钞皮子”是黑话,假币的意思。
“这个价钱还算公道……呵呵,跟我来。”徐同雷一转身,像要带小木走。
小木刚走两步,嘭一声响,他一翻白眼,软绵绵的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