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问些什么?”
“就是咱们干什么,能挣多少,有多少人都谁……哎呀……别打。”
“他还和谁有来往?”
“我不知道……哎呀,知道知道,王葱头,大龙井……”
这讯问,像江湖切口,申令辰和林其钊算是看不懂了,不过不得不叹服地下世界的效率,几分钟就把消息挖了个干净,宝石、葱头、大龙井,都是黄金宝,也就是狗哥的亲信,这个团伙有啥消息,基本瞒不住那一位。
这是条藏在暗处的线!
申令辰突然明白了,马寡妇、丧毛毕竟是明面上的生意,他肯定需要暗处这么一条线帮他转运、出手赃物,说不定这条线和上面还有联系,一念此处,他没来由地兴奋了。
“老二,去把葱头和龙井弄起来,宝石,你跟着我。”小木道着,众痞一哄而散,二葫芦刚出来又折回来了,上上下下看看林其钊和申令辰,申令辰正为难怎么解释时,小木替他解释了:“收了俩小弟。”
“太老了,不管用,哥你什么眼神啊。”二葫芦明显不满意了。
小木严肃地告诉他:“有眼力,居然看出他们不管用了……用两天,回头打发走,快去吧。”
“哎。”二葫芦领命而去。
这时候,就剩下一个被揍得惨兮兮的贾宝石了,他乖乖站起来,揉着身上,低着头,根本不敢直视小木一眼,申令辰给小木使了个眼色,摇摇头,带着这个人颇是不便,可放了,似乎又怕有嘴漏之嫌。
小木可有小木的方式,他站到贾宝石面前,端着小伙的下巴看看,唉声叹气了一句道着:“宝石啊,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傻瓜啊,我被人抓走,可差点被扔海里……在厨师学校,也是你通知他们吧?”
“不是,那不是我,红姐和瘸哥一直就不错,我跟大龙井跟过车。”贾宝石道着。
“那你也不该这样啊……算了,都过去了。”小木说着,口一松,宝石脸色一下子松了,谁可想小木一掏兜里,还有一摞钱,足足一万的样子,贾宝石眼睛一直,就听小木问着:“那华鹰物流出事那天,你一大早去那儿干什么了?不会是你把毛哥也卖了吧?”
“不是不是,我和大龙井去拉东西去了,在被窝里就被他们拉走了。”贾宝石赶紧否认着。
“真的,我怎么相信你?”小木问。
“真的,狗哥让去的。”贾宝石道。
“拉哪儿了?不会是藏黄金狗的地下室了吧?那可是毛哥的东西啊。”小木道。
“拉店里了。”贾宝石道。
“哦,拉店里了。”小木气一舒,心里暗喜了,一摞钱拍到贾宝石手里道着:“医药费,别说木爷不仗义,拿着钱滚蛋,一个月之内别让我看到你,今晚我要和黄金狗决战,敢通风报信,下次就得给你发丧葬费,滚吧。”
他拂袖而走,三个人刚出门,后头扑通一声,回头时,贾宝石长跪在地上,如丧考妣地哭着喊着:“哥,对不起……哥,谢谢你……哥,对不起……”
小木扭头带着两人走了,把这位懵然无知的混子,扔在伤心的当地。
上车、走人,这时候林其钊已经把小木奉为神明了,拉开车门把司机撵下来,请着小木上车,尔后他自己坐到后座,车启动时,他兴奋地问着:“看来,这应该是马玉兵和毛世平没有及时消化的赃物了。”
“肯定是,我说这些货怎么想方设法把我调出苏杭,是怕我把他们这个底给刨了。”小木道。
“谢谢你啊,小木。你还是回来了,我终究没有看错你。”申令辰道。
“少装了,到这份上了,我要不回来,你们该着发通缉令,找不着嫌疑人,就拿线人开刀,这是最直接的办法。”小木道。
“哪能呢?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申令辰故意道,看了后面一眼,林其钊不敢吭声了。
却不料小木道着:“那你傻啊,发通缉令吧,这一步棋应该走,贾宝石说的话,你还听出什么来了?”
“泄密,行动之前泄密了,赃物被运走了。”申令辰道。
“今天作案的里面有生手,我估计他们没安好心,是准备转移视线,让这些天南海北的新手替他们背黑锅。”小木道。
“应该是这样,有人在你们背后拍了照片,而且把检古玩的几位举报了,在作案地的地下车库,破坏电路的方式,和两年前手法一致。”林其钊提醒道。
“那就更应该发通缉令了,发吧。”小木道。
“这个合适吗?”林其钊这时候,反而不好意思了。
“发吧,缓兵之计,有人会喜欢看到的。”申令辰道。
“对了,可以以通缉的名义,把我那亲爸后妈都被关起来,最好隔离起来。”小木道。
“啊?”林其钊吓一跳。
“照办!”申令辰不容分说道,他听明白了,这是表达爱的另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