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抗这万恶的包办婚姻制度也是需要技巧的!
最佳的思路莫过于高举“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核心价值观大旗,把事情全都推到师父的头上,表示我是那种最传统、最古板、最守旧的旧时代师宝男,媒妁之言全由师父做主。
——师父让我娶几个,我就娶几个!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师父真的强行安排上了一款包办婚姻,那怎么办?
那也没关系!
这个时候就要灵活地发扬双标精神,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腐朽思想批臭打倒,然后高举“两情相悦、婚姻自决”的百花谷门派核心价值观,去找长辈们哭诉、求他们主持公道,以免误了自己的终身。
掌门师伯和三师伯就不用说了,素来是疼他的,一定会站出来撑他。
而平日里对他不咸不淡、客气疏离的七师叔绝对会站在他这边,甚至直接杀到师父面前,给她来个面唾之。
毕竟七师叔乃是包办婚姻的绝对受害者,世上没有人比她更冤了。
卫衡兰见李白龙应对得如此熟练,不由心中好笑,她伸手往李白龙的额头上一点,啐道:“你们师徒狼狈为奸、互相推锅的伎俩,以为我不知吗?再者,谁要给你做媒了?好不知羞!”
李白龙愕然:“啊?”
脑海中的龙傲天听闻此言,幽幽道:“那更糟了……”
——闭嘴啦叼毛,都怪你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真的是相亲局。
卫衡兰白他一眼:“我是说我那嫡亲的侄女要来临县办事。她年纪轻轻,算是刚刚行走江湖,虽然武功火候已成,但经验仍嫌不足。她哥哥也来寄来书信,央我照拂一二……姐姐的儿女,便如我的亲儿女一般。”
李白龙恍然:“原来如此……师侄惭愧。”
三师伯斜他一眼,继续说道:“只是她行走江湖,乃是磨炼经验的,我若跟在她后面替她暗中扫平一切后顾之忧,反而是害了她。但放任她自己去闯,也并不放心……毕竟她说这次的敌人有点棘手。”
脑海中的龙傲天突然发出一声邪魅的讥笑。
李白龙只当他在放屁。
这厮一贯如此,厌女走火入魔,每次解锁一个新角色,他都要跳出来评头论足、锐评一番,给人贴上标签。
“于是我思虑一番,决定找一个江湖经验丰富、武功高强的门人弟子协助她办好此事。”
卫衡兰缓缓道:“你大师姐已然赴京做官,门中二代弟子,以你和剑兰最为拔尖。只是你二师姐强则强矣,只是不善言谈交际,处世也不如你圆融,而剩下那些已经出师的师妹,虽然都是顶顶出挑的,但跟你二师姐一样,多多少少总有些不足之处。”
“说到底,门中二代弟子,能兼具武功、经验、名声、人脉和手段的,也只有你一人了。”三师伯说到这里,诚恳道,“帮师伯这个忙可好?”
李白龙笑道:“师伯有事,吩咐就行,何必戴我高帽?”
“我若自居长辈,随意指使你干这干那、做牛做马的,等你师父回来,不堵着我门骂?”
卫衡兰啐了一口,又笑吟吟道:“更何况,今日承蒙你拐弯抹角地夸赞我‘洁如白芷,馥似杜若’,可真让人受用,我也吹一下你,这就叫人情世故。”
明明是长辈做派,但此刻三师伯巧笑嫣然,竟似褪去了如今端庄沉凝的气派,重现了少女时的顾盼流辉,言笑之间,容光绝世,令人不敢直视。
令人隐约窥见十数年前她闯荡江湖时的风姿才情。
李白龙微微偏过目光:“既是师伯嫡亲的侄女,那我当以师妹视之,师伯放心,一定把您交代的事情办得妥妥帖帖。”
话音刚落,龙傲天又发出一声冷笑。
与之前的冷笑不同,这笑声中多了更多的嘲讽。
李白龙恍若不闻,平静地询问:“只是要弟子做什么事?请师伯明示。以及这位师妹何在?还请师伯引见。”
“这个先不急。”
卫衡兰摆手道:“今天找你来,实则是有两件事。只是这两件事恰好有所关联,可以一并作为一件事办了。挑你来做这事,除了相信你能照顾好我那侄女之外,也是相信你能替师伯将此事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