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到你心头了吧?你不要来否认什么。”
“我不需要否认,只是我很奇怪,你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想法。”
“你一定会说我这是臆想吧,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什么都知道。”苍井法子直视着郝建的眼睛,一点都没有回避的意思。
郝建犹豫了一下,说:“你知道什么?我和王艳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你不用对我说这些,你应该明白,我并不是一个臆想狂,我前段时间见过怀化市徐为民的秘书小马,那卷录像带的事情他也告诉了我,当然,我说的不是你换掉的那盒。”
郝建的心就开始往下沉了,他感到了全身一阵的发冷,小马,一个毫不起眼的人,一个本来已经完全丧失了政治生命和前途的人,一个自己已经不屑一顾的小人,却对自己砍出了狠狠的一刀,这一刀直中要害。
“法子,你不该背着我去见他,你不了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小人,他的话也不足以让你当成一回事情,难道你宁愿相信他吗?”
“我只相信我的判断,不错,小马是不值得信任,但徐为民呢,他敢于用那个录像带来做最后的垂死挣扎,难道也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在开玩笑。”苍井法子有力的反击着。
郝建发现自己下面的大虫已经焉了,而且正在滑出跑道,但他顾不得这些了,今天一定要把苍井法子的误会消除掉,否则这个裂痕会让他们的生活和家庭蒙上阴影。
“你听我说,法子,那个录像带上面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哈哈,郝建同志,你不要这样小瞧我的智商好吗,徐为民应该不是个愚昧的人,没有绝对的把握,他能和你拼命?那这样吧,你把你换出来的录像带让我看看,是不是小马说的你和王艳两人做的时候被拍下的录像。”
郝建沉默了,他无法解释这一切,他知道,自己说出来的真像是那样的苍白和无力,根本都不足以让苍井法子相信。
苍井法子一直这样看着郝建,她等着他给出一个解释,这件事情已经压抑了她太长的时间,她爱郝建,但正是因为这样的爱,才更让她渴望郝建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这个解释并不太完美,只要勉勉强强说的过去,自己也可以原谅郝建。
但她还是失望了,她从郝建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少有的沉默,郝建给不出她一个像样的解释,这已经是毫无疑问的事情了。
两人都无语了,苍井法子轻轻的翻动了一下身体,郝建就从苍井法子的身上滑落下来了,房间里的灯光很朦胧,也很温馨,但郝建和苍井法子的心情却格外的沉重起来了。
这个夜晚对郝建来说是有点漫长和难耐的,他失眠了,夜已经深了,不知道是因为这些天烦心的事情太多,还是刚才没有完全发泄出来的缘故,郝建躺到床上到现在,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郝建摸到手机看了看,两点十七分!
……越发烦躁,胸口很闷,索性坐起来,摸到烟,点上一根,披上了衣服,走到阳台上。
郝建拉开阳台上的窗户,想吹了会风,略微平息一些自己的烦躁,今天的月亮,是满月,硕大,清晰,微微发着暗红色的光,甚至表面环形山的阴影都很清晰。
已经是冬天了,夜晚的风寒意甚浓,吹在身上迅速钻进毛孔,让人一激灵,对面楼上的灯已经全部熄灭,一个个整齐排列的窗户,像一只只木然的眼睛,无声地盯着这边,
“还是回去睡觉吧,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郝建这样不断的对自己这样说,等他真真睡下的时候,应该已经是凌晨23点了。
天亮了,本来郝建是想今天找个时间好好的和苍井法子谈谈,郝建不希望这样的误会一直埋在苍井法子的心里,但应该怎么解释,从哪里入手才能解释清楚呢?
郝建又没有了主意,把这一切都说成是徐为民的一个圈套,似乎对苍井法子来讲并没有太大的说服力,不过要是不这样说,自己还能怎么说呢?郝建有点为难了。
这样的为难却并没有解决一点问题,因为苍井法子早早的就起床了,她对他说自己今天台里还有事情,恐怕整天都要忙。
郝建也不知道苍井法子到底是在回避自己还是真的有工作,他只好沉默了,看来今天是没有办法来和苍井法子沟通。
郝建说:“那好吧,你忙,我在家看看书。”
苍井法子看了郝建一眼,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内疚的,郝建难得回来一次,自己却不能陪伴在他身边,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她说:“我是真的单位有事,你知道的,每到年底。”
郝建不等她说完,就笑着说:“我理解,我理解,工作要紧。”
看到苍井法子多少有点自责的表情,郝建从心底还是很高兴的,这至少说明,苍井法子还是能够原谅自己,郝建在头天晚上的沮丧让苍井法子轻轻的一句话就完全消融了。
苍井法子犹豫了一下,说:“晚上我恐怕也不能陪你吃完饭。”
“没关系,你自己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郝建温馨的又说了一句。
“嗯,我会注意的。”
“对了法子,等你闲一点的时候,我们好好谈谈。”郝建还是在担忧着昨天晚上的那个分歧。
“谈什么?我不想再谈那个问题了,也许昨天我有点过了,不过将心比心,换着你是我,你也不会容忍吧?”苍井法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