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被杀鸡儆猴不说,自身的威信力大大减少,最终失了民心,一点点慢性死亡,收拾权臣的操作典范史书上有明确的记载,只可惜大多数人都学不会。
总的来说,苏铭这个皇帝除了手上没兵,没有忠于他的大臣,其他倒还不错,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忠于大唐的臣子,只不过这些人都在观望,不敢贸然下注。
现在朝堂上,李嗣源可谓是一手遮天,就算是所谓的保皇党站出来,也没什么用。
不过,相比于李嗣源在朝堂上搞事,苏铭更怕他离开朝堂,直接回晋国,玩那种隐藏实力,暗中发育的戏码,躲在地方,遥控洛阳,这才更让人担心。
······
晋王府,李嗣源坐在上首,轻饮着茶水,神色悠然,漫不经心的问道,“天子最近在宫里干什么?”
“启禀晋王,天子除了上朝,批阅奏折,其他时候都在集贤殿看书。”在他不远处,白衣人跪倒在地,沉声道。
“看书?”李嗣源一愣,这阵子他忙得东倒西歪,朝廷六部以及三司越到年关越忙。
对于一个渴求权利的人来说,只要抓住了权利,就不会放下,而李嗣源又深知朝堂上的官员都是墙头草,他们看似忠于自己,实际上却都在暗中观望。
只要自己露出颓势,他们立刻便会向天子效忠。
而且,在洛阳城中不知还有多少效忠于大唐的底层官员,这些人吃着朝廷俸禄,又是贫寒之家出身,对于世家藩镇没有什么好印象,反倒是因为愚民的耳濡目染,满脑子都是忠君报国的思想。
事实上,真正决定一城乃至一地命运的人对朝廷反而并没有那么忠心,底层的官员是基石,但他们却无法在历史舞台上发挥出太多作用,只能随波逐流,被大势裹挟。
李嗣源接着问道,“宫中,陆林轩他们如何?有没有什么动作?”
“陆林轩这几日一直都和张子凡厮混在一起,并没有其他举动。”
随即,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玄冥教的人你们追查的怎么样了?还有孟婆,李存义,他们在哪?”
白衣人连忙回答,“启禀晋王,自从李星云入宫之后,玄冥教的人全部潜伏,他们似是已经撤出了洛阳,我们埋在里面的探子全都被拔除,找不到他们在哪。”
“孟婆行踪飘忽,有时候在洛阳,有时候在江南,有时候在长安,她武功太高,跟踪她的探子损失惨重,属下也不敢确定。”
“李存义前不久离开了洛阳,现在正在蜀地。”
“蜀地?李存义在蜀地?这消息你为何不早点报上来!”听到这两个字眼,李嗣源敏感的神经瞬间被挑动,从椅子上坐起来,双眼微眯,似有寒光闪过。
白衣人顿时打了个寒颤,跪在地上连连叩首,“晋王饶命,这个消息属下也是刚刚得知,并非是故意不上报。”
听到这话,李嗣源心头的怒火瞬间消失,淡淡的说了一句,“滚吧。”
白衣人如临大赦,飞快的叩头,然后转身离开。
等到白衣人身影消失之后,李嗣源回到椅子上坐下,心中疑窦暗生,“蜀地?天子难道想和孟知祥联合,一起对付我?”
下一刻他轻轻摇头,“不可能,孟知祥此人是出了名的墙头草,风吹两边倒,当初李存勖如日中天,他被派往蜀地,丝毫不敢轻动。”
“后来李存勖身死,他便割据蜀地,自立为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倒向天子,一旦天子得势,他这样反叛的诸侯,迟早要被清算。”
“孟知祥不会这么蠢,但李存义为什么在蜀地?天子到底想干什么?”这个问题令李嗣源百思不得其解,始终没有弄清楚缘由,只能暂时放下。
谁能知道,李存义离开洛阳,游荡江湖,居然无意间让李嗣源产生了这么大疑惑。
······
千秋殿。
苏铭又找李存礼下棋了,自从上次和谈的事情被礼部揽去之后,苏铭就再也没有召见李存礼,今天算是头一次。
“薛王,中书省的差事办得如何了?”苏铭按下一颗棋子,随口问道。
经过这么多次会面,李存礼和他之间越来越熟络,他没有拘礼,反而直接大倒苦水,“陛下,越近年关,中书省忙的不可开交,再加上晋王时不时过问政事,中书省可是苦不感言,若非之前陛下调各部小吏充实部门,现在说不定中书省已经停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