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九儒低眼一看,看见颜喜悦的脸颊受挤推后鼓起一团肉来。
颊肉一鼓,她脸上的困意更浓,颜九儒弯腰那走路姿势都变形了的困人儿抱起来:“困了?”
“嗯,早上起得有些早,爹爹,我好困。”颜喜悦睡眼里有泪花闪烁着,双脚离地后一阵旋晕,再也打熬不过,头一歪,靠在颜九儒肩膀上沉沉睡去。
颜喜悦在宽厚的肩膀上睡了一觉,回到萧家时因肚子害饿的慌醒了一会儿,吃了个荷花饼和半碗水饭,饱腹后没多久见榻又思睡,不用人慢慢拍哄,看来当真是疲惫了。
一睡,约半个时辰后醒来。
颜九儒在得知萧淮时要一起随去苏州时,那好美的心情又更为“烦恶”,说到时候在船上不会让萧淮时好过。
武宋知他在装,好笑起来,在一旁假意给他顺气,实则嘴上打趣着:“老虎也要戒气恼,不戒气恼老得快,那就真成老虎了。”
武宋没有带颜喜悦去澡堂子洗身,一来一回麻烦得很,她烧了几桶热水在萧家洗,虽然没人搓背,也没人梳头,但甚在自在。
给颜喜悦洗头的时候,武宋想起来蒋尚延白日里送的东西,于是问道:“蒋大人给了你什么东西?打开来看过了吗?”
“没有呢。”颜喜悦半眯着眼,十分舒服的样子,“蒋叔叔说要回到苏州才看,所以我没有打开来。”
“这样啊。”武宋虽是好奇,但蒋尚延明说了要回苏州再打开,如此也只能回了苏州再解惑了。
洗干净身子,颜喜悦想到明日就要回苏州,可以见到秦妙常和秦展月,兴奋得跑到颜九儒面前,手指比划着问:“爹爹,我这段时日里有没有长高一些?应当不像蘑菇了吧?”
见问,颜九儒认真打量颜喜悦,还是矮小的身材,一丁点儿也没长。
但不能把浇这盆冷水,他酝酿了一番婉转动听的言语回:“长了一些呢,等春日来的时候,喜悦会长得更高的。”
“为何是春日?”颜喜悦不懂。
“因为春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颜九儒睁着眼睛胡说八道,“所以春日的孩儿只要多吃多睡,每日开开心心的就会长得快。”
“好诶!”颜喜悦将手高举过头顶,脚跟努力踮起来,只留脚趾在地面稳住身子,“这样到了春日,我就再也不会被说像蘑菇了。”
说完兼纵带跳跑到自己的小榻里睡觉了。
武宋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梦中。
白日里睡了两回,晚上还能这么早入睡,武宋胡乱担心了一阵,担心颜喜悦身子不舒服,添了新病症,在小榻边守了一段时辰,见她睡态安稳才拾就寝。
颜九儒买的是午后的船票,不用赶早,但这两日里武宋奔波劳碌,如今终能喘一口气,锁上门,放下帐子后当即能沾枕而睡。
话说到了大都后,武宋和颜九儒都旷着没做那沾皮靠肉的恩爱事,一来是为颜喜悦的病满腹忧闷锁了眉头,没有一点心情与欲望,二来这是在别人家中,翻云覆雨时会留下暧昧的痕迹,这让主人家瞧见了,只怕要羞得钻进地缝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