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并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只知道颜色各种各样,很好看很好玩的样子。
这一次来,却感觉心情无比沉重。
他期望这一切只是个玩笑,或者自己听错了。
然而看见张叔第一眼,刘云麓的心就直线沉底,张叔的表情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张叔望着面无表情的刘云麓,深吸口气,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爸妈。。。。这次去一个矿洞中考察,遇上了事故。遗体已经找到了。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不用憋着了。”
刘云麓鼻子一酸,叫了声‘张叔’,一把抱住了他,哭的稀里哗啦。
张叔拍了拍刘云麓的后背,“你父母这也是为了国家,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倒是苦了你了。张叔会把后事都帮你办好,能为你做的张叔都会尽力。”
半晌后,张叔见刘云麓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伸手从后背桌子上拿过一个文件袋,交在了刘云麓手中,“这是你父母的遗物,你好好收着。里面有一块怀表,找到你父亲的时候,他正紧紧的拽着它,或许对他有什么特别意义吧。好了,这段时间你控制一下情绪,千万别想不开,你父母在天之灵,一定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刘云麓紧紧的握住了文件袋,弯腰朝张叔鞠了个躬,声音颤抖,“谢谢张叔。。。我知道了。”
刘云麓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研究所,又是怎么到的家。
在公寓中过了两三天,不吃不喝,整个人神不守舍的,精神支柱被摧毁,活的像一个驱壳。
参加完父母的追悼仪式后,刘云麓一个人返回了家中。
这一天刘云麓正手中轻抚着一块黄澄澄怀表,仿佛看到父亲就在眼前。
电话响起,刘云麓见是刘落落打来,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接通了。
“小鹿,你在哪呢?小鹿你怎么不说话啊?我们的事,我跟我父母说了,他们说找时间双方父母见一面。”
刘云麓听到‘父母’两个字,不由得心中一痛,眼泪无声流了下来。
刘云麓怕女友担心,并没有将噩耗告诉她。
那边刘落落见刘云麓不说话,继续道:“你怎么了?说话啊?”
“我父母恐怕不能去和他们见面了。”
刘落落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你家庭条件很好,我们家配不上是不是?我告诉你,追求我的人多了去了。不能见面是吧?那就分手。”
‘嘟嘟’,电话被挂断。
刘云麓心头火起,将手中怀表朝地上一掷,“分手就分手,嘛的。”
吧嗒一声,怀表裂成两半,刘云麓这才想起,这是父亲留下来的遗物,懊恼不已,慌忙去捡。
地上散落着一些怀表中细小的零件,半圆形状的两个外壳已经分了家,拼凑不回当初模样。
一块细小指甲盖大小的七彩亮片安静的躺在地面上,似乎是从怀表中掉落出来的。
刘云麓伸手将其捡起,左右看看,却看不出个名堂。
“哎哟”,刘云麓食指传来一丝痛觉,张开手来,刚才还捏在指间的那块亮片,转眼消失了踪影。
“咦?东西呢?不对啊,刚才明明在我手上的啊?不可能是幻觉啊。”
遍寻不见,刘云麓干脆不找了,收拾了一下,用布将破碎的怀表包起来放好。
坐在自动麻将机旁,刘云麓轻轻的摸了摸麻将机的边缘。
平日里,父母业余最大的爱好就是打麻将,以至于单身公寓里也要买上一台,更是常和刘云麓开玩笑,让其早点带女朋友回家,一家正好可以凑齐一桌麻将。
想到这里,刘云麓不由得哀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