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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那群女孩子’啊?她们都是我的密友,再说了,我不是女孩子?”少女回头,做了个鬼脸,“略略”道:“因为我喜欢白衣裳,不行啊?”
她有着一张银月般美丽的脸蛋,杏眼水汪汪的,略厚的嘴唇上涂着橘色的胭脂,在阳光下闪着莹润的光泽,显得格外可爱。她问:“你去不去,要去就快点儿!别磨磨蹭蹭的!”
“……”少年愣了一下,却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他哇哇地叫起来:“好啊你唐月!去看白衣裳要上这么好看的妆?我是说你早上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平常跟我出去玩你都不上妆的……因为我没有司刑大人好看?”他越说越委屈。
“得了。”女孩翻了个白眼,“我跟你上山掏鸟窝下山抓鱼翻墙被人追三里路的时候,我恨不得世上没人认得我,上妆然后被我娘认出来打屁股?”
少年闭嘴了,他无话可说,而且唐月这么一说,他又觉得自己跟唐月的关系是亲密的,跟别人不一样——至少跟钟灼不一样。
他挠了挠后脑勺,说:“……我就不去了,没什么好看的。”
少女瞥了他一眼,脚步轻快地离开去找自己约好同去的姐妹了。
少年——也就是谢忱,慢慢地坐在了树下。少年人的情绪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很快想起来别的事情,陷入了沉思。
没过多久,清脆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谢忱下意识抬头一看,竟然是去而复返的唐月!他奇怪道:“你回来这么早?”
唐月脚步“踏踏”地,一脚踢飞了路边的小石头:“别提了!我娘半路就把我拦下来,不准我去。”
“姨母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是平姐姐那事?好好一个唐家子,平姨父都打点好了送她去顾修仙尊那儿,她非得要去诛仙台跟着司刑大人,平姨母闹了好几次,说要跟她断绝关系。”唐月说,“我娘说就是因为我们这些孩子喜欢凑热闹做事情只看脸,次次去看司刑大人,好了,魂儿被勾走了吧?”
“她懂啥。”唐月不屑道,“平姐姐跟我说,她是跟着司刑大人去干大事去了。”
谢忱说:“干大事就是跟着诛仙台到处抓人?”
“那抓的都是有罪的!有罪的,懂不懂?”唐月气道。
“那你也要去诛仙台?”谢忱问。
唐月一下泄气了。她在谢忱身边慢慢坐下来,低声说:“我可不敢……我娘说了,让我去找顾修仙尊。我同顾修仙尊见了一面,他是个和善性子,而且听说也很照顾弟子。……我可不敢让爹和娘生气,我只想爹和娘好好的。”
风愈发大了。谢忱给唐月掖了掖披肩,他轻轻拍去掉在唐月头上的树叶,看了一会儿她上了妆的,美丽俏皮的面庞,双手别在脑袋后面,往身后一躺,大大咧咧地:“去呗。大家都是去顾修仙尊门下的,这有什么不好的?”
平平稳稳地过日子,按照家族的安排做去任何事,平日里稍微胡闹些奢靡些也没什么,这就是家族对他们这些孩子的要求。
就是因为大家都是这样,偶尔出现的两个异类刺头,就尤为显眼。唐月不想当这个刺头,她的爹娘在唐家只是个不起眼的分枝,没人注意他们,但神石份例银钱名额,该少的也没有少他们的。唐月不想让爹娘难做。